第39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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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守军小头目满脸烟灰,眼眶充血,声嘶力竭地指挥着:“快,把投石车再校准一下,给我狠狠砸那帮畜生!弓箭手别停,往人多的地儿射!” 话还没说完,一支冷箭飞来,贯穿了他的咽喉,他双手死死抓住箭杆,瞪大了眼睛,缓缓倒地,身旁的士兵眼眶泛红,咬着牙顶上他的位置。
战局陷入这胶着、惨烈的白热化阶段,金人训鹰部队瞅准时机,再次放出那群凶猛的猎鹰。这些猎鹰身形矫健,双翅展开足有一人多宽,在夜色与火光交织的天幕下,仿若一道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凌厉杀意俯冲而下。
城墙上的守军们猝不及防,一时间阵脚大乱。几只猎鹰如离弦之箭,直扑向一位正奋力搬投石的士兵,尖锐的爪子寒光闪烁,瞬间抓向他的面庞。士兵惊恐地瞪大双眼,抬手去挡,可为时已晚,鹰爪精准地戳进他的眼眶,鲜血四溅,他惨叫着捂住脸,身子摇摇欲坠,手中的石块也滚落下去。旁边的战友见状,红着眼怒吼,挥舞手中长枪去刺猎鹰,可那鹰极为灵活,侧身一闪,振翅高飞,避开攻击后旋即再度折返,目标锁定这名援手,尖喙如利刃般啄向他的脖颈,动脉瞬间被啄破,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他吭都没吭一声,便软绵绵地倒下。
“放箭!快放箭射鹰!” 有人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弓箭手们匆忙调转箭头,朝着空中密集的鹰群奋力射击。一时间,箭羽纷飞,夜空被划出道道黑线。不少猎鹰被利箭射中,哀鸣着坠落,可更多的依旧毫无畏惧地扑来。
一只体型硕大的猎鹰,避开箭雨,低空掠过城头,翅膀扇起的劲风,吹得火把摇曳、火苗乱蹿。它瞅准一位守军小队长,双爪猛地探出,小队长反应也算机敏,侧身一闪,肩头却依旧被抓出几道深深血痕。他顾不上疼痛,反手抽出腰间短刀,朝着猎鹰狠狠砍去,却砍了个空。那鹰顺势绕到他身后,双爪狠狠嵌入他的后背,借力一提,小队长双脚离地,悬在空中,他拼命挣扎、嘶吼,手中短刀胡乱挥舞,直至气力耗尽,被猎鹰甩下城墙,坠入下方金兵阵中。
城下的金兵见状,士气大振,喊杀声愈发高亢,借着鹰群制造的混乱,攻势愈发凶猛。他们扛着云梯,前赴后继地往城墙上攀爬,云梯顶端的金兵一手持盾,一手挥刀,与城头守军短兵相接。守军们则咬紧牙关,用长枪猛戳、用石块狠砸,每一下都使出浑身解数,力求击退敌人。一时间,城墙上血肉横飞,惨叫与怒吼交织。
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兵,满脸胡茬都被血水浸湿,瞪着通红的双眼,守在一处垛口。他手中长枪舞动得虎虎生风,接连挑落几个攀爬上来的金兵。可冷不丁,一只受伤的猎鹰歪歪斜斜地朝他撞来,他躲闪不及,被鹰身重重砸中,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没等他稳住身形,下方金兵瞅准机会,猛地跃起,长刀狠狠劈下,老兵横枪抵挡,“咔嚓” 一声,枪杆被砍断,长刀顺势砍入他的肩胛,他闷哼一声,强忍着剧痛,飞起一脚踹向金兵,将其踹下云梯,自己却因伤势过重,瘫倒在地。
负责操作投石车的士兵们,同样被鹰群骚扰得苦不堪言。几只猎鹰在投石车周边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啄伤士兵、抓坏绳索。一名士兵正全神贯注校准角度,一只猎鹰从天而降,利爪划过他的手背,手背瞬间皮开肉绽,白骨外露,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死死抱住投石车摇杆,声嘶力竭地冲同伴喊:“别管我!快发射!” 同伴们眼眶泛红,含着泪拉动机关,巨石呼啸而出,与此同时,那士兵也被另一只猎鹰抓起飞向半空,瞬间没了踪影。
尽管守军们拼死抵抗,射死、砸死了大批猎鹰与金兵,可金人仗着人多势众、攻势凶猛,还是一步步朝着城头逼近。城墙上尸骸堆积如山,鲜血顺着城墙淌下,汇聚成暗红色的溪流,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浓得化不开,令人几欲作呕。
欧阳羽坐在轮椅上,目光冷峻,手中长剑挥舞,挑落几支飞向城头的冷箭,高声提醒周桐:“师弟,注意西侧!金兵似有小队意图从那边突袭,咱们人手得匀一匀,不能顾此失彼。” 周桐闻言,迅速抽调一队士兵,奔赴西侧城墙,严阵以待,谨防金人钻了空子。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着钰门关的存亡,双方倾尽所有,杀红了眼,不死不休地胶着在一起。
待诸事稍缓,周桐又一把揪住身旁一名传令兵,急促吩咐道:“你,跑得快些,速去西城门把赵德柱叫过来,我这儿有要事与他相商,关乎战局走向,一刻都耽搁不得!” 那传令兵不敢有丝毫耽搁,敬了个礼,拔腿就跑,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与硝烟之中。与此同时,奔赴西侧城墙的士兵们已然与金兵短兵相接,展开殊死搏斗。
西城门这里,眼见金兵如蚁群般,沿着林间小道,乌泱泱地朝西城门压来,赵宇旁的赵德柱钢牙一咬,猛地抽出腰间长刀,高高举过头顶,暴喝道:“兄弟们,金人犯我城关,想从这儿撕开口子,咱能答应吗?”“不能!” 身旁一众精壮汉子齐声怒吼,声浪滚滚,震得周遭树木枝叶簌簌作响。
“杀!” 赵德柱率先发难,身形如猎豹般迅猛,直接顺着绳子落到城外,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冲入金兵阵中。长刀挥出,恰似闪电划过夜空,寒光闪烁间,首当其冲的几个金兵便身首异处,一腔热血如喷泉般飙射而出,温热的鲜血溅了赵德柱一脸,他却仿若浑然不觉,双眸愈发通红,杀意更盛。一群大汉也都纷纷出了城。
金兵们见状哪肯罢休,迅速调整队形,挥舞着各式兵器,嗷嗷叫着围拢上来。赵德柱毫无惧色,手中长刀左劈右挡,金属撞击的铿锵声不绝于耳,每一下都精准地格挡开敌人的攻势,还不时寻得破绽,反手一记猛刺,扎进金兵的胸腹要害。
激战正酣,敌人攻势愈发凌厉,有个身形魁梧的金兵瞅准赵德柱换气的间隙,抡圆了手中的锤子,带着呼呼风声,狠狠砸向他的头颅。赵德柱反应极快,侧身一闪,锤子擦着他的头盔掠过,“咔嚓” 一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赵德柱顺势飞起一脚,踹在那金兵的膝盖上,伴随着一声惨叫,对方膝盖骨应声而碎,瘫倒在地。赵德柱紧接着手起刀落,结束了他的性命。
一支冷箭如暗夜毒蛇,“嗖” 地从后侧袭来,直直扎入赵德柱的肩胛。他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沁出豆大的汗珠,脸色微微一白,却伸手一把攥住箭杆,硬生生将其拔了出来,带出一股血箭,随手扯下一片衣角,草草包扎住伤口,嘶吼道:“这点小伤,算个屁!继续杀!”
此时,城上的老孙急得眼眶泛红,指挥着弓箭手们全力掩护:“都给我瞄准了,别放空箭,把金人的冲锋势头压下去!” 刹那间,箭如雨下,金兵们纷纷举起盾牌抵挡,“叮叮当当” 的撞击声不绝于耳。趁着这空档,赵德柱瞅准时机,弃了长刀,双手猛地抓起地上那把重达数十斤的大锤。
这大锤入手,赵德柱仿若战神附体,虎躯一震,双臂肌肉紧绷,抡圆了膀子,虎虎生威地舞动起来。锤风呼啸,所到之处,金兵被砸得骨断筋折,哀号惨叫此起彼伏。“来啊!你们这些蛮子,尝尝爷爷的厉害!” 赵德柱满脸溅血,状若疯魔,双目瞪得滚圆,透着无尽的凶悍。
林间小道的狭窄地形,此刻尽显优势,限制了金兵大规模冲锋与展开队形的能力。赵德柱带着兄弟们牢牢把控住局面,瞅准金兵中的小头目,身形鬼魅般穿梭在敌阵间,几个箭步冲破人墙,抡起大锤,裹挟着呼呼风声,直直砸向那小头目的天灵盖。“咔嚓” 一声,头骨碎裂,脑浆迸溅,那头目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软绵绵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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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曙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洒在钰门关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时,眼前的景象仿若一幅惨烈至极的地狱绘卷,无声诉说着昨夜那惊心动魄、血腥残酷的激战。
城墙上,原本坚实的砖石结构如今已是千疮百孔,好似一位身经百战、伤痕累累的老将。巨大的城垛被投石车投出的巨石砸得粉碎,断裂的石块散落一地,有的还摇摇欲坠地悬在边缘,仿佛下一秒就会轰然坠落;垛口更是残缺不全,不少地方直接被轰出了大口子,黑漆漆的豁口宛如狰狞的兽嘴,无声嘶吼着昨夜的惨烈战况。城砖缝隙间,浓稠的鲜血汩汩渗出,沿着墙面蜿蜒而下,汇聚在墙根处,积成了暗红色的血潭,散发着刺鼻的腥气,招来一群群嗡嗡乱飞的苍蝇。
旗杆早已折断,残破的旗帜耷拉在地上,被血水浸透,原本象征威严与荣耀的图案此刻模糊难辨,只剩斑驳的色块,无力地黏附在泥泞之中。守城的器械七零八落,投石车歪歪斜斜地倒在一旁,木质结构多处开裂,像是不堪重负般发出 “嘎吱” 的悲鸣;弩机被利刃砍得残破不堪,弓弦断裂,散落的箭矢密密麻麻地插在周遭地面,箭羽沾染着血污与泥土,凌乱地耷拉着。
城头的守军们,熬过了漫长又惨烈的一夜,此刻瘫倒在地上,横七竖八,不成队列。他们满脸血污与烟灰,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上,汗水血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早已辨不出颜色的战袍上。不少士兵身负重伤,有的腹部被利刃划开,肠子流了出来,双手死死捂住伤口,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强忍着剧痛,一声不吭;有的四肢残缺,断臂处草草包扎着染血的布条,血依旧止不住地往外渗,人早已疼得昏死过去;还有的被火箭射中,身上焦黑一片,皮肉外翻,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目光移至城墙之下,护城河本是阻挡外敌的天然屏障,如今却成了一条血河。暗红色的血水几近凝滞,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尸体,有金兵的,也有守军的,层层叠叠,堵塞了河道。尸体肿胀变形,有的瞪大双眼,满脸不甘与恐惧;有的被利刃砍得面目全非,只能看出个人形;还有的被投石车砸得肢体破碎,残躯散落各处。河面上,断裂的浮桥残骸半沉半浮,烧焦的木板冒着袅袅青烟,原本用于搭建浮桥的原木,此刻也被血水染得通红,一端还挂着几具尸体,随着水波微微晃动。
再看那攻城的金军阵营,同样一片狼藉。营帐被投石车砸得东倒西歪,布料撕裂,支架折断,锅碗瓢盆散落一地;篝火早已熄灭,只剩一堆堆冒着青烟的灰烬,混杂在血水与泥土之中。地上满是战死士兵的尸体,层层堆积,仿若一座座小山丘,一眼望不到尽头。马匹的尸体也随处可见,有的脖颈被利箭射穿,鲜血干涸在鬃毛上;有的肚腹被长枪捅破,内脏流了一地;还有的前蹄折断,倒地嘶鸣,最终气绝身亡。
投石车、攻城塔、撞城槌这些昔日威风凛凛的攻城器械,此刻也成了一堆堆废铁与残骸。投石车大多散架,巨大的木轮脱离车轴,歪倒在一旁;投臂折断,耷拉在地上,仿佛一条失去生机的手臂;用于装载石块的吊篮破碎不堪,石块散落四处。攻城塔熊熊燃烧着,塔身被火箭点燃,火势借着夜风迅速蔓延,如今只剩焦黑的骨架,摇摇欲坠;塔顶原本准备攻城的金兵,化为一具具黑漆漆的焦炭,蜷缩在角落,散发着刺鼻的焦味。撞城槌深陷在泥地与坑洞中,槌身满是刀砍斧凿的痕迹,前端包着的黑铁也被砸得变形凹陷,周围散落着金兵的尸体,他们至死都还紧紧抓着撞城槌的绳索,满脸坚毅。
战场上,兵器散落得到处都是,仿佛秋日林间的落叶,却又散发着致命的肃杀气息。长刀折断,刀刃卷曲,半截埋在土里;长枪杆断裂,枪头歪在一旁,寒光依旧;狼牙棒沾满了鲜血与脑浆,暗红色的黏稠物顺着倒刺缓缓滴落;箭矢更是不计其数,有的整支没入泥土,只剩箭羽在外;有的半截折断,尖锐的箭头裸露着,稍不留神就会扎伤人脚。
而昨夜激战的主角 —— 士兵们,无论是守军还是金兵,死状都惨烈至极。有的两两抱在一起,至死都还在扭打,双手紧扣对方咽喉,指甲嵌入肉里,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有的被巨石砸得扁平,血肉模糊,骨头渣子混在泥地里,已分不清人形;有的身上插满了箭矢,活像一只刺猬,鲜血顺着箭杆不断涌出;还有的被烈火焚烧,蜷缩成一团,皮肉焦黑,发出阵阵恶臭。
林间小道,作为昨夜西侧城门的主战场,惨烈程度更是超乎想象。狭窄的路面被血水与肉泥彻底淹没,踩上去 “扑哧扑哧” 作响,每一步都仿佛陷入无底的沼泽。两旁的树木被砍倒不少,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枝叶被鲜血染红,挂着丝丝缕缕的皮肉与衣物碎片。地上到处是残肢断臂,手掌、脚掌散落各处,手指还微微弯曲,似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头颅滚落在草丛里,双眼圆睁,满脸的惊恐凝固在了死亡瞬间。
赵德柱,这位昨夜在西侧城门大杀四方的猛将,此刻也倚靠在一棵断树旁,大口喘着粗气。他身上的重甲布满了刀痕与凹陷,肩头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染红了半边身子。手中那把大锤,锤头沾满了脑浆与碎骨,把柄被血水浸湿,滑腻不堪。他身旁的兄弟们,亦是死伤惨重,幸存者们相互搀扶着,眼神中透着劫后余生的茫然与疲惫,却依旧紧握着兵器,警惕地望向金兵退去的方向。
周桐拖着沉重的步伐,在城墙上缓缓巡查。他满脸憔悴,眼眶深陷,眼神中满是悲愤与决绝。昨夜的激战让他身心俱疲,可心中那股扞卫钰门关的火焰却烧得愈发炽热。看着眼前惨烈的战场,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直至鲜血流出。欧阳羽坐在轮椅上,默默跟在身后,手中长剑血迹斑斑,冷峻的面容下藏着深深的忧虑,不时指挥着士兵们清理战场、救治伤员。
仅仅一夜,钰门关便仿若历经了一场灭世浩劫,城前尸山血海,惨状触目惊心。守军们彻夜鏖战,殚精竭虑,做了那般充足的准备,投出的巨石砸毁了金军数不清的攻城器械,射出的火箭将一架架巍峨的攻城塔化作熊熊燃烧的火炬,热油倾洒、利刃挥舞,更是让金人付出了惨痛代价。可饶是如此,己方的伤亡数字依旧如沉甸甸的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万人守军,如今清点下来,战死的竟多达三千有余,那意味着每三四个人里,就有一人永远地倒在了这城关之上,再也无法归家。他们家中或许尚有翘首以盼的爹娘、日夜牵挂的妻儿,出征前的声声叮嘱犹在耳畔,却已成阴阳两隔的绝响。而受伤的士兵更是不计其数,临时搭起的营帐里,伤兵们哀号、呻吟此起彼伏,断肢残躯随处可见。军医们忙得脚不沾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混合着血水,双手被染得通红,绷带一圈圈飞速缠裹,却怎么也赶不上伤员增加的速度。
相较之下,金军那边的伤亡情况虽暂不得而知,但从战场上留下的痕迹推断,想必也是损失惨重。他们倾巢而出,本想着一鼓作气拿下钰门关,大军如汹涌潮水般扑来,却被守军以命相搏,一次次凶狠地击退。营地中那歪倒的营帐、散落的兵器,还有堆积如山的尸体,无不昭示着昨夜战况的惨烈。投石车、攻城塔等大型器械近乎全毁,光是重新打造、修缮,便要耗费海量的人力、物力与时间;战马死伤大半,骑兵的优势大打折扣,行军速度与冲击力都将大不如前;更遑论那些精锐士兵,草原健儿们怀揣着建功立业的热望奔赴战场,却被无情地吞没在这城关之下,化作异乡亡魂。
周桐站在城头,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眼眶泛红,双手死死攥紧城垛,指节泛白。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哽咽,对身旁的欧阳羽说道:“师兄,金人吃了这么大亏,必然还会卷土重来,下一次,只会更凶狠。” 欧阳羽面色凝重,轻轻拍了拍周桐的肩膀,叹道:“师弟,生死有命,兄弟们为国捐躯,死得壮烈。咱们能做的,便是守住这钰门关,不让他们的血白流。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统计伤亡,重新调配兵力,加固城防,不给金人可乘之机。”
说罢,两人立刻行动起来,传令兵奔走在各营各哨,高声呼喊着指令。士兵们强忍着悲痛与疲惫,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投入到紧张的战后工作当中。有的负责搬运尸体,一具具冰冷的遗体被小心抬起,整齐排列,准备下葬;有的加固城墙,将破损的城砖逐一替换,用黏土、石块填补缝隙,夯实根基;还有的清点兵器粮草,记录损毁与剩余的数量,加急向后方催要补给。
远处,几只食腐的秃鹫在空中盘旋,发出阵阵刺耳的叫声,迫不及待地要扑向这满地的 “盛宴”;野狗在战场边缘来回踱步,红着眼,龇牙咧嘴,时不时冲上前叼走一块碎肉,引得士兵们怒声呵斥、投掷石块,却又很快折返,贪恋着血腥的气味。
这一夜,双方杀红了眼,倾尽所有,不死不休。钰门关守住了,可这份胜利的代价太过沉重,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生命如风中残烛,悄然熄灭。幸存者们望着眼前的凄惨景象,心中五味杂陈,既有保住城关的庆幸,更多的则是对逝去战友的悲痛与缅怀。而那轮缓缓升起的朝阳,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光辉,黯淡地洒在这片修罗场上,仿佛不忍直视这人间炼狱,默默为亡魂致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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