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那个店小二 半枫荷 1853 字 2023-05-16

秦瑶恭敬地在沈父面前跪下,奉上一杯茶,内心有些不安:“媳妇拜见父亲,父亲请喝茶。”

“嗯!”沈父接过茶抿了一口,即便是儿子新婚,他脸上亦无多少喜色,不知是本性冷漠,还是不喜欢她这个媳妇,又或者两者兼有。据闻他与秦丞相素来不和,不知会否因此而对她抱有成见。

“日后谨记安守本分,好好地相夫教子,沈府定然不会待薄你。”沈父搁下茶杯,递了一红包与她。

“是,父亲。”秦瑶低头应道。

又听他嘱咐沈青彦:“青彦,日后便是有家室之人了,行事不可再莽撞,更不可为儿女私情耽误了正事,男儿志在四方,建功立业,报效朝廷才是正途。”

“孩儿谨听教诲。”沈青彦道,声音冷冷淡淡,听起来似乎也不与父亲亲近。

沈父应了一声,站起来又看了底下跪着的两人一眼,便离开了厅堂。

秦瑶吁了一口气,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膝头,沈青彦握住她的手将她扶起,许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笑道:“娘子不必在意那顽固不化的老头子,娘子只需在意为夫一个便够了。”

秦瑶不禁一笑,此刻他轻佻地就像一登徒子,与方才面对沈父时的模样截然不同,可偏偏就是这份轻佻叫她觉得他亦颇为温柔体贴,猛然间有些心动,觉得这般的相公其实还不错。

新婚燕尔,恩爱非常,尤其是太子与太子妃这一对,时常出宫同游,尽显伉俪情深,甚至还成为了京中一时的佳话。相比起来,沈青彦于秦瑶这一对便显得低调许多,秦瑶不喜外出,沈青彦又时常为公事繁忙,世人自然不得知他们的恩爱,甚至有人猜,沈青彦因心上人嫁与了他人而心念成灰,虽娶了娇妻,却将其冷落家中,自己则奔波于公事之间,企图借此遗忘心中的忧愁。

绿意听此传言笑不绝口:“无知的市井之徒,姑爷待小姐好着呢。”

秦瑶亦忍俊不禁,眼里满是幸福:“你这丫头也不小了,也该收敛收敛了。”她见她近日与府中的一个侍卫颇为投缘,想来好事也快近了。

嫁到沈家已有月余,沈青彦待她还算上心,只偶尔他外出之时她会感到些失落,过去时常见他上秦府,总觉得他是个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如今嫁与了他,方知,原来他竟如此忙碌。

窗外飘起了雪,她抱着手炉,心思却飞出了户外,不知他可裹紧了衣衫……

许是心有灵犀,屋门竟在此刻被推开了,沈青彦带着一身风雪步了进来,又迅速地合上了门,拨了拨肩上的雪,怀中鼓鼓的,掏出来是一个纸袋。秦瑶看清那纸袋的样式,知道那是她最爱吃的京西豆馅饼,唇角浅浅地弯了起来。

“娘子,为夫回来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娘子可曾挂念?”他亲昵地拥她入怀,双手捂住她的,不知是想捂暖她的手,还是想借她的手为自己取暖。

秦瑶微嗔,显然是后者。

然而,日子细水流长,不可能永远都像这般甜蜜。沈青彦到底风流过,也留下过那么一两桩风流债,当然,这些风流债也有寻上门的时候,听风楼的花魁琴鸢姑娘便是其一。

琴鸢姑娘说她为沈郎守身如玉,只因当年沈青彦曾答应她要替她赎身,可怜她苦等两年未果,却听到了他娶妻的消息,如今她替自己赎了身,因心中仍念着情郎,便主动上门问个究竟。

沈青彦听着她的叙述,脸色越来越不自然,眼珠子不断瞟向秦瑶。秦瑶亦默默地听着,末了一声不吭的步回自己的屋子,然而转身之时却送了沈青彦一记冰冷的眼神。

“娘……娘子……”沈青彦看看秦瑶的背影,又看琴鸢,左右为难,最后一甩手,追着秦瑶离去。

“娘子,娘子,你快开门。”他不断地拍打的屋门,神情愈来愈焦急。

秦瑶的声音却幽幽地自屋内传来:“沈将军的风流韵事听起来当真比茶楼里的故事更精彩啊。”

“不,娘子,你听我说,那是当年被人怂恿着逢场作戏的。”

“是啊,做戏嘛,谁知道你现在是不是也在做戏?今日一个琴鸢姑娘,明天不知还会不会再来一个画什么书什么姑娘呢。”

沈青彦有些怒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秦瑶,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再不开门,我便走了。”

“走吧,走吧,你的琴鸢姑娘等着你呢。”

门外重重地响了一声,继而听得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秦瑶怨恨地瞪着屋门,心中满是委屈。

忽又听脚步声去而复返,不消片刻,便见沈青彦撞破了屋门闯进来。“若真叫你挡在门外,我沈将军的威名岂非要扫地!”

他怒气冲冲地抓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外走,见她挣扎,便干脆抱起她,施起了轻功。

他将她带到了一处墓地,墓碑上所刻之字显示着墓中之人乃沈青彦之母,先者之前秦瑶不敢再拿腔作调,只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我爹心里只装着朝廷与军队,时常冷落我娘,以至她积忧成疾,早离人世,而我,我曾经答应过她,绝不重蹈我爹的覆辙。秦瑶,过去的事我无法推脱,但是……”他忽地举起了手,目光烁烁,“今日当着我娘的面,我指天起誓,我沈青彦今生既娶得秦瑶为妻,便终生只有秦瑶一妻,他日我若负你,便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秦瑶怔怔地与他对望着,料不到他竟发如此毒誓,有些于心不忍,却仍硬着心道:“这可是你说的,沈青彦,他日你若负我,我便离开,绝无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