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手臂继续往下深划之前,信长蓦地把刀身一转,刀背翻到细剑上头挡住了剑锋。
看着信长的面sE越发Y鸷,我微微偏着头,语气真诚地问:「一条右臂不够吗?还要什麽?左手、双腿、眼睛,还是——我的心脏?」
垂放的左手覆上x前,我装模作样的慢慢解开斗篷的排扣,光洁不带一丝伤疤的肌肤一点点展露。这时,芬克斯与侠客一个瞬步上前,前者拉开了解衣的左手,因莫名的怒气而加重的手劲几乎要将腕骨捏碎;後者则以过分熟稔的速度单手将斗篷拢好扣了回去,另一手g住我的颈部强迫我仰起头,使我不得不与他对视,肌r0U结实的臂膀控制着力道,勉强能让人维持呼x1。
「一个nV孩子在一群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可是很危险的喔。」侠客的嘴角扬起制式化的笑,翡翠sE的眼瞳却没盛入半分笑意,使这善意的提醒更似一种警告。
「但是,你们……没有把我当作人类,不是吗?」
过於真诚且不容置疑的口吻使除了芬克斯外的三人皆是一愣,箝制着脖颈的力道瞬间流失了大半,让我得以侧过头望向蹙着光秃的两道眉、一脸不解的芬克斯。
「他们有告诉过你,他们在王座之间都做了些什麽吗?」我问。
「不就是和你战斗吗……?」芬克斯不确定地说,显然这过於笼统的说词连他也无法信服。
明明是自己亲口下的命令,却连让团员知道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吗——思及此,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随後沉下脸说:「七十二——你们知道这个数字代表什麽吗?」
没有人应答,甚至连落在我身上的目光都少了几道。我也不期待他们能够回应,只是自顾自地接续道:「十九只左手、二十一只右手、十七条左腿和十五条右腿——这是你的同伴取下我的手脚的数量,b使徒砍的要多出十四只。」
我瞠着腥红双目,直直望入那对震颤的眼瞳映出的倒影,一字一字缓慢地道:「在蜘蛛眼前的不是人类,只是一块极具威胁X的、会无止境地再生的r0U罢了。」
「你……那段时间,难道、一直保有自我意识吗?」侠客巍巍颤颤地问,脸上的惨澹笑容再也僵持不住。
闻言,我又冷笑了一声,仰起头讥讽地反问:「在你往我的脖子cHa上天线前,你有在乎过这种事吗?」
依然是一阵默然作为回应,一旁的芬克斯似质问又似求助的看向周围的三人,然而几人却一致回避了他的目光,间接承认了他们曾犯下的暴行。
最终,是被众人给护着的派克诺妲出言打破了折磨蜘蛛的沉默:「芬克斯、侠客,放开她吧。」
身前与身後的三人率先顺从地收手退开,仅剩芬克斯还杵在原地与自己的思绪挣扎,直到背过身的飞坦拍了拍他浮起青筋的手臂,他才咋舌一声,松手与飞坦一同退回原处。
不似被三言两语扰乱心神的蜘蛛,我的思绪依然如湖水般清澈、Si寂。又跨出了几步来到派克诺妲跟前,我微微仰头对上她那仍带着几分畏忌的浅褐sE双瞳,面sE平静地说:「你不躲了啊。」
「……嗯。」她深呼x1一口气,这才稳下微微发颤的语调,问道:「团长要你让我知道什麽?」
「跟库洛洛无关。」我将右手递到她面前,用不容她拒绝的强y语调道:「我要知道一切,关於我、关於旅团的答案。只要你有能耐,要挖掘多少库洛洛想要的记忆我都无所谓,我只想要回属於我的东西。」
我没错过她的眼底一闪而逝的动摇与恐惧,紧追着她意图藏匿的弱点,我接着说道:「在王座之间那时,你已经错过无数次机会了——这是最後一次,是否要最大限度地回应库洛洛的期待,全看你愿意付出多少代价。做出对旅团最好的选择吧,派克诺妲。」
——这不是问答题,而是一道选择题。
库洛洛想知道的是,过去这一个多月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只要派克诺妲试图探究这段时间的记忆,伊耳谜令我遭遇的一切就会如涟漪般浮现,或许还会连带地引出我被捉回「使徒」的过程。派克诺妲六年前连我作为实验T的记忆都无法完全承受,若是这段经历尽数袭向她的意识,结果不是像之前的我那样JiNg神坏Si沦为半个废人,就是当场Si去。
对派克诺妲而言,这是仅有生Si两个选项的选择题,答案就只有荣耀或背叛。
「——团长,这nV人会不会太狂妄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