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猎人,要去的地方可不是普通的山林,这一次咱们运气好从棺材山里出来了,可是下一次呢?”汪兴国说道。
“也不全是运气,狗蛋儿,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探险就是你的饭碗,现在饭碗捧到你面前,你不干!社会很现实,你看咱们都混成啥样了?若不是这一次闵先生的两次进棺材山,咱们已经被赶出出租房当流浪狗了,狗蛋儿!咱们不能老这样过了,人生没有几次改变命运的机会!”陈八岱一阵连珠炮,轰的汪兴国哑口无言。
陈八岱说得没错,离开了部队,一切就靠自己了,他自己也形容自己是叫野狼找食,可这么一大块肉喂到自己嘴边,却犹豫了。
“既然闵先生保证是合法的,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查一下底细不就行了!”陈八岱又一阵轰。
汪兴国有些动摇了。
闵先生回到了S城,独自开着车路过了灯红酒绿的街道,驶向一栋大楼,夜间的大楼里空无一人,闵先生坐上电梯来到了一个独立楼层,刷指纹打开了厚重的保险库的大门,保险库里的灯光依次亮起,一层层的防弹玻璃里,是存放的一些古董。
闵先生拿起了电话,站在一扇防弹玻璃外,拨通了一个号码:“迪克。”
“闵,以为你死在了棺材山里。”电话那头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我在忙着别的一些事情。”
“有什么收获?”
“你指哪方面?”
“那方面,你懂的。”迪克笑道。
闵先生看着防弹玻璃里的玻璃台,修复好的金覆面静静地覆盖在人头模特上,事后他偷偷回去了一趟程子村,把藏好的金覆面带了回来,覆面上精美的花纹和雕饰,证明它的确是楼兰的遗物。
“哦,那可能让你失望了,那里的确是一个地下的太阳葬墓群,一千年前发生了一场地震,早就废弃了,什么都没有……”闵先生在电话里说道。
“什么都没有?!一点陪葬品都没有吗?”电话那一头是不死心的声音。
“别忘了,是你的祖先驱逐了大巫师,他们除了带走了噬虫,好像就没带走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能在那里活下来已经不错了。”
“可是我的祖先允许他带走那个金面具,那可是楼兰的圣物,无价之宝,难道也消失了?”
“迪克,专业名词,那个面具叫覆面,是祭祀时才能用的礼器,是巫师权力的象征。”闵先生纠正道。
“哈……算了吧,难怪我的祖先要驱逐他们,这就是一些装神弄鬼的神棍!闵,这个神棍的覆面是没戏了,但国王头顶上的王冠可很有希望……”
“你确认它会在蒂尼安蒂岛吗?”闵先生提起了精神。
“干我们这一行的,如果一切都确认的话,就轮不到我们赚钱了。不过沙迦让信誓旦旦地保证,那个皇冠的确曾经在那艘船上。”
“好吧,其实这一次也并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我们寻找楼兰宝藏的脚步可以加快了,我找到了绝对称职的探险专家,嗯……还有一个佉卢文的专家。”闵先生觉得可以向迪克透露点信息。
“佉卢文专家?20年前不是死在了棺材山里吗?”迪克又提起了一点兴趣。
“他们的女儿还在研究楼兰,她需要我的帮助,而她手里有我们需要的佉卢文对照表,还有两个探险专家,一流的!”
“哈哈……闵,你总是会给我惊喜,我们的确可以加快寻找楼兰宝藏的步伐了,不过……他们可靠吗?”
“至少会比你找的人可靠,我是为了帮你追寻先祖的足迹。”闵先生笑道。
“不!我在追索他们给我留下的财富。”电话中的迪克停了下来,他在思考,过了一会说道,“闵,你的探险队什么时候可以出发?还有那个专家的女儿,但愿她是一个大美人儿……”
“给我点时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闵先生说道,挂断了电话,把脸凑到了玻璃面前仔细地看着那个精美的金覆面。
金覆面后的人头模特闭着眼睛,毫无生气,闵先生仔细地端详着金覆面上的纹路,覆面的顶部是一只展翅的雄鹰,鹰头伸出额头,两翼正好将额头上方护住,翅膀下是花草等装饰物,就好像雄鹰保护着它们,额头正中是一轮明媚的太阳散发着光芒,高挺的鼻梁两旁的花纹繁复却不杂乱,从两边眼眶延伸下来的泪纹是楼兰的两条母亲河——塔里木河和孔雀河,圆张的嘴是孕育了楼兰辉煌的罗布泊,脸庞上点缀着一些动物的图案,整个覆面的造型和其他常见的巫师面具并不一样,一点都不狰狞恐怖,反而让人觉得很安详。
旁边的两个玻璃台上,一个玻璃台上是一个人头模特,另一个是一只伸出的手,但头上和手上都空空如也。
闵先生退后几步坐在办公椅上,从衣领上取下泊尔塞福涅的徽章,仔细地用绒布擦拭着,直到一尘不染,桌子上一副照相框里的相片静静地看着闵先生,照片中一个年轻的女孩头戴着雪山护目镜,穿着橘色的雪山防寒服偎依在闵先生怀里,朝镜头举起胜利的手势,两人衣领上的白金徽章在阳光下闪耀着,照片的背景是一座巍峨的雪山。
闵先生轻轻地把徽章放在相片前,相片中的自己曾经是那么地年轻和自信,白金徽章在灯光的照射下映衬着金覆面的光芒,投射在闵先生的眼睛里,他凝视着照片里那个年轻的女孩,慢慢把相框转向防弹玻璃保护着的金覆面,低声说道:“我为你拿到了巫师的覆面,亲爱的,我一定会把楼兰的秘密解开,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