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似有北风凛冽吹过，最后几片枯叶打着旋飘落。</p>

叶雲风深吸口气，看向叶初棠。</p>

“阿姐，其实我今天去找司业大人，是为一件事。”</p>

叶初棠抬眸，饶有兴致：“哦？”</p>

他鼓足勇气，一字一句：</p>

“我想去从军。”</p>

说出这一句，他便提着心，然而阿姐的反应和预想中的都不一样。</p>

她只是轻轻“哦”了一声。</p>

叶雲风有些着急。</p>

阿姐莫不是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吧？</p>

他仔细解释道：“我已经和司业大人说过了，他后日出发硖城，我和他一起。”</p>

叶初棠黛眉微扬。</p>

“硖城？”</p>

“是。”</p>

一旦开了口，剩下的话就好说多了。</p>

叶雲风把今天和冯璋谈的那些大概复述了一遍。</p>

“……一开始司业大人不肯，但看我态度坚决，就让松了口。他说，只要阿姐你同意，就让我跟他去。”</p>

叶雲风一股脑说完，便忐忑地等待叶初棠的回复。</p>

房间内十分安静，似是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p>

终于，叶初棠问道：“你都考虑好了？硖城地处偏远，条件艰苦，你这一去，归期不定。更要紧的是，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危险。”</p>

从军戍边不是那么简单的。</p>

这中间要吃多少苦，冒多少险，非寻常人所能想象和承受。</p>

叶雲风迎上她清凌凌的眼，原本的兴奋渐渐褪去。</p>

良久，他认真颔首：</p>

“是，我想好了。”</p>

论功课文章，他不如三哥，就算继续在国子监读上几年，也未必能出头。</p>

从军，是最快，也最适合他的路！</p>

他不愿再呆在阿姐的庇佑下，让她替他们承受一切风雨了。</p>

“阿姐。”</p>

叶雲风神色认真起来，原本青涩的眉眼如今已渐渐舒展开来，透着骨子里不服输的痞野气息，像是即将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p>

“我想去。”</p>

四目相对。</p>

叶初棠站起身，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p>

与记忆中瘦弱的模样不同，几年时光，他已经全然成长起来。</p>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p>

叶璟言看着屋内静默的二人，敏锐察觉到了什么。</p>

“阿姐，阿风，该吃饭了。”</p>

他的出现打破这份寂静。</p>

叶初棠扭头，道：“你来得正好，阿风刚刚说，他想去硖城从军。”</p>

叶璟言一怔：“什么？”</p>

叶初棠唇角弯起一抹浅笑。</p>

“我已经答应了。”</p>

叶璟言难得愕然地睁大了眼：“啊！？”</p>

他少年老成，倒是难得露出这样的神色，看得叶初棠颇有趣味。</p>

而一旁的叶雲风短暂的愣神之后，也终于回神，激动地跳了起来。</p>

“真的！？阿姐，你真的同意了！？”</p>

叶初棠有些好笑地看他：“怎么，你来找我，难道是为了听我说不的吗？”</p>

“当然不是！”</p>

叶雲风立刻否认，满腔情绪翻涌。</p>

他猜到阿姐会同意，但没想到她竟真的这么痛快就答应了！</p>

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整个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p>

“我、我只是太高兴了——”(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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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