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玲珑依旧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动作。</p>

甚至连那张几近完美的脸蛋，都丝毫不在意的贴在地上，任由地上的尘土沾染在白皙的皮肤上。</p>

什么丢脸。</p>

什么屈辱。</p>

她此刻都已经不在乎。</p>

此刻她的脑海中，不断的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p>

“这就是我能保住记忆，一直活到现在的原因？”</p>

雪玲珑脸色苍白，身躯微微颤抖。</p>

其实她一直有些好奇。</p>

天道意志本源，如此强大可怕。</p>

她之前想要夺舍天道的时候，已经无限接近天道意志。</p>

理论上说。</p>

任何生灵，这么近距离和天道接触，都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p>

可偏偏她却活着逃了出来。</p>

虽然之后她时不时的会失去记忆。</p>

但她毕竟还是活了下来。</p>

雪玲珑本来以为，这是因为她的实力够强，意志足够坚定。</p>

所以才能够抗住天道意志的同化。</p>

直至现在。</p>

经过刚才短暂的失去记忆。</p>

她才突然明白，她之所以能够在天道意志的同化中，存活到现在。</p>

根本不是因为她的关系。</p>

而是因为……林阳。</p>

刚才她摆出来的姿势，正是上一世，林阳每次羞辱她的时候，让她摆出的姿势。</p>

这种宛若小狗的姿势。</p>

曾经让雪玲珑痛恨不已。</p>

也因此极度痛恨林阳。</p>

可现在。</p>

雪玲珑才终于知道。</p>

林阳让她这般做，根本不是想要羞辱她，而是为了能够让她在天道意志的同化下，保住一条命。</p>

……</p>

天道意志恢宏，强大，神圣，完美。</p>

它拥有所有一切力量的特质。</p>

但其最基本的特质，便是骄傲。</p>

这种至高存在，即便是没有自我意识，可骄傲却是他们的本能。</p>

正是因为这种骄傲本能。</p>

因此它们才会拥有不可名状，不可窥探，不可交涉的特性。</p>

雪玲珑身为天道的化身。</p>

同样拥有这种骄傲本能。</p>

所以。</p>

上一世林阳让她遭受各种屈辱，便正是要和这种骄傲做对抗。</p>

用屈辱的方法，给她心中留下深入灵魂，难以磨灭记忆。</p>

因此。</p>

即便是雪玲珑的所有记忆，全都被同化。</p>

可唯独这些曾经遭遇的屈辱。</p>

却迟迟无法被天道意志同化。</p>

也正是因为有这部分屈辱记忆存在，所以雪玲珑才数次从失去记忆中的清醒过来。</p>

若非如此的话。</p>

只怕她第一次失去记忆的时候，就已经被天道意志彻底同化吸收。</p>

……</p>

“林阳他所做的这些，居然真的全都是为了我着想。”</p>

雪玲珑趴在地上，迟迟没有动弹。</p>

她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p>

但纵然她再无法接受。</p>

随着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p>

相关的记忆，却开始接连不断的涌现。</p>

她甚至已经将上一世的所有一切，全都串到一起。</p>

一开始。</p>

林阳教她做一个凡人，便是为了防止她成为真正的天女。</p>

因为成为真正的天女后。</p>

很有可能，会被天道意志同化吸收。</p>

可她却因为自卑。</p>

依旧选择了成为天女。</p>

自此。</p>

林阳对她态度大变，每次都故意羞辱她。</p>

同样是为了，让她在被天道意志同化的时候，能够保住最后的一丝记忆。</p>

而且更重要的是。</p>

为了维持效果，林阳甚至都不能将事情的真相告知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