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是不是，图南头一次觉得一个问题那么难回答。</p>

不过她并没有为此为难多久，因为汉斯用实际行动帮她做了回答。</p>

它凑上前来舔舐着图南的指尖，湿润的鼻尖不住地蹭过她的手掌。</p>

院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两分异样的光芒。</p>

正如黛西所说，汉斯是一只不太喜欢亲近人的狗。</p>

他蹲下身挠了挠汉斯的下巴，汉斯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半眯着眼想收起来。</p>

院长和图南想象中的样子差距很大。</p>

他看上去并不穷凶极恶，也不古板严肃，反而年轻英俊，气质冷冽。</p>

“难得看到汉斯这么喜欢一个人。”院长站起身，瞥了她一眼。</p>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什么情绪，声音平铺直叙，只是在叙述一件事实，视线却很有压迫感。</p>

图南脑子里危险的雷达闪个不停。</p>

她可不觉得汉斯喜欢自己是一件好事，院长很多疑，也许会因为这个反常的行为对她留下不太好的印象。</p>

这对她来说百害而无一利。</p>

因为图南帮汉斯把内脏拼回去啦。”黛西好像完全看不出他们之间莫名的气氛，用一种异常活泼的语调说道。</p>

“是吗？”院长闻言，终于将视线从图南身上移了开。</p>

图南不由得松了一口气。</p>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出了一身的冷汗，连额头上都冒出了一片细密的汗水。</p>

“你怎么了？”黛西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现在的天似乎不是很热啊。”</p>

“没事。”图南擦了擦额角的汗，“我出来的时间已经有些长了，患者还需要我照顾，我得回去了。”</p>

她看向院长，顿了顿，见他微微点了点头，这才终于放下心来，转身飞快地离开了。</p>

院长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才看向黛西，目光有些冷，声音略带警告的意味。</p>

“黛西，我不在的时候不要随便带人来看汉斯。”</p>

黛西吐了吐舌头，“我是看汉斯呆在这里太无聊了嘛。”</p>

普里斯特莱没说话，脸色却沉了下来。</p>

黛西终于收起脸上的表情，乖乖站定，低下头认错，“我知道了，下次不敢了。”</p>

普里斯特莱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块肉来，蹲下身喂起了汉斯。</p>

汉斯就着他的手大口大口啃咬起来，齿边的涎水滴落到地面上。</p>

黛西每次看到这一幕都觉的心惊，总觉得汉斯会一口将院长的手给咬住，但是汉斯从来没有咬伤过普里斯特莱。</p>

喂完一块肉，普里斯特莱才站了起来，拿出一条白色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手。</p>

他的动作很细致，连指缝间都一点一点擦拭干净，才将手帕团成一团，随意丢到了一旁。</p>

“找人来打扫干净。”他轻声说。</p>

“是。”黛西点了点头，欲言又止。</p>

普里斯特莱瞥了她一眼，“有什么话直接说。”</p>

“您不是还要至少一周才会回来吗？”黛西小声问道。</p>

“明天是探视日，有个人我不得不见一见。”普里斯特莱眉头微微皱了皱，显然对此很是不耐。</p>

“玛丽亚最近还好吗？”他又问道。</p>

“玛丽亚小姐一切都好。”黛西想了想，“刚才那位护士就是玛丽亚小姐病房新来的护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