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熏了眼睛，此事可大可小。</p>

青芜一手扶住帕子，另一只手又拿了块帕子浸到冷水中。</p>

她单手无法绞帕子，就见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水盆边上。</p>

裴长意垂压下细密的眼睫望了望徐望月，暖黄的日光倾洒在他欣长的身影上，显得矜贵又清冷。</p>

他眸光微敛，并未出声，双手进入冷水中搅干了帕子，递给了青芜。</p>

青芜有一瞬间的意外，他们家世子爷，何时做过这等伺候人的功夫？</p>

只一瞬意外，她迅速接过了帕子，替换了徐望月脸上的冷水帕子。</p>

徐望月双眼被冷水帕子蒙着，眉头越皱越紧，鼻尖红红的，看起来有几分委屈。</p>

她确实是受了委屈的。</p>

裴长意清淡的眼底，一瞬间有些波澜起伏。</p>

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从他心里翻涌，慢慢地蔓延，冲到了他的咽喉处堵住让他发不出声来。</p>

他从未有过此时此刻这般感受，他的情绪竟好像不由他自己控制了。</p>

徐望月眼角不知是泪，还是帕子上浸出的冷水，顺着脸颊缓缓落下。</p>

裴长意不由自主抬起手，想轻轻擦拭掉这碍眼的泪珠。</p>

她突然伸手摘下了帕子，抬眸的一瞬间，四目相对。</p>

明眸含泪，白皙娇嫩的脸颊还挂着水珠，若是这般女子流放......</p>

裴长意眸光沉沉，心蓦地一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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