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烦你了小芳。”</p>

罗小芳想拒绝，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拒绝，感觉自己像极了走在原野上的牛羊，要牧羊人在后面拿着棍子赶。</p>

回娘家的路上，罗小芳叹气，“安贵，我爸妈知道了这事儿会很不高兴的，这件事太丑了，他们会觉得你们家都是一帮什么亲戚。”</p>

罗小芳说话直，结婚后跟陶安贵说话也没什么顾忌。</p>

陶安贵没当回事，笑了，“这有什么，亲戚而已，又不是我们家，笑也是笑明昌他爸，笑我二姨夫丢人现眼，笑那个傻子和那个残疾，啧啧……”</p>

话里尽是鄙夷。</p>

“你既然瞧不起他们，那为什么还要帮？”</p>

“哎，毕竟亲戚一场，把我二姨夫捞出来这事儿也算是告一段落。”</p>

罗小芳叹气，“安贵，真的不行……我爸妈肯定会骂我的，更何况。”</p>

“小芳，你可是听见了，我妈都答应了，我也答应了，你回娘家你不把这事儿办好，你这不是打我的脸？”</p>

“那你下次答应前能不能和我商量下？”</p>

“好，我下次和你商量。”</p>

车子停在罗小芳娘家楼下，罗小芳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去了罗永堂住的地方。</p>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要是去找父母，一定会挨骂，父母还会让她千万不要过去麻烦表哥，骂她不懂事。</p>

眼下她也没法子，觉得被人牵着鼻子走，怎么也得去试一试。</p>

哪怕知道不可能。</p>

在罗永堂住的地方敲门，没人在，罗小芳给罗永堂打了电话过去，昨天一直关机，今天倒是通畅了。</p>

“哥啊！”</p>

“我在医院，没时间。”</p>

“没关系，我过来找你，我恰好好久没有看到姑姑了，挺想她的。”</p>

罗永堂冷笑，“你不是怕吗？”</p>

罗小芳的脸色当即就白了，“那是以前小时候，你等着啊，我现在过来。”</p>

嘴上说着不怕，挂完电话吓得脊背发寒。</p>

哪有不怕的？她是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罗雪梅。</p>

光是想想她生吞热水胆里面的碎瓷片，一边吞一边笑，喉咙里一边冒血，双目通红，还摁着罗永堂的脑袋往里塞瓷片，堪称童年阴影。</p>

那时候她小，吓得尿裤子，哇哇大哭，罗雪梅还要往她嘴里塞，好在罗永堂抱着罗雪梅的腿让她赶紧跑，这才没让她受到伤害。</p>

那以后她再也不愿意见到罗雪梅。</p>

医院，罗小芳终究是没勇气走进去，给罗永堂打了电话，“哥，我在门口。”</p>

她怕罗永堂问她为什么不进去，罗永堂直接不问，出来门口找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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