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这般巧，叫她撞上了。</p>

“他人呢？”林窈急切问道。</p>

“他给了贫道报恩之物后，就跑了。”老道道。</p>

这就等于四个月前，他出现在京城。</p>

四个月，早就够他从京城跑到江南，甚至可以一个来回了。</p>

因此，依旧行踪成迷。</p>

林窈很头秃。</p>

林窈盯着那老道，看来问不出其他的了，只得回去。</p>

林窈乘着马车，经过一处桥上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p>

这桥唤鸳鸯桥，平日里，这桥上人挺多的，嬉闹笑骂声不绝于耳。</p>

近日里，格外冷清。</p>

林窈掀起马车的帘子，突然瞧见远处的河边站着一人。</p>

那人浑身煞气，他所在之处，方圆几尺都人畜不见。</p>

待过了桥，林窈叫车夫转了个弯，停在一个小巷前，自己下了马车。</p>

林窈戴着围帽，遮挡容颜，穿过那小巷，未出小巷，停在巷口，看着许涣。</p>

许涣警惕，不由得瞥了她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p>

“许千户，你盯着河水干嘛？莫非要跳河？”林窈道，“您可千万别跳，你这一身杀孽，怕是污了这清澈的河水。”</p>

林窈并非胡说八道。</p>

毕竟，许涣看起来，是真的很难过。</p>

许涣又回头看着她。</p>

不是看，而是瞪。</p>

“我还挺喜欢这条河的。”林窈弱弱道。</p>

许涣径直朝着林窈走来，没说话，而是拔出了绣春刀。</p>

林窈默默地后退一步：“这刀沾染了鲜血，还得擦，没必要，实在没必要。”</p>

许涣收回了刀：“滚。”</p>

林窈厚着脸皮没走：“许千户如此难过，是因为许小姐的病情吗？”</p>

许涣抿着唇没说话，神色有些恍惚。</p>

林窈说对了。</p>

许涣的脑海中闪过昨晚发生的事。</p>

他照例取回来端王给的药丸，结果，他妹妹却迟迟没服用。</p>

“哥，我太难受了，要不让我解脱了吧？”她的眼睛里带着哀求，想要求死。</p>

他自然知道，他妹妹活着有多痛苦。</p>

那种痛苦，已经盖过对生的渴望。</p>

看似他拼命为她寻找活着的办法，实则她为他痛苦苟活。</p>

许涣看着被疾病折磨的痛苦不堪的妹妹，心里像是碎成了无数片，那瞬间，竟有些不知所措。</p>

片刻后，妹妹接过了药，吞了下去。</p>

“哥，我刚疼得说胡话了，药我吃，我会好好活着的。”</p>

如果可以，许涣宁愿替她来受这个苦！</p>

“许千户，那位擅蛊的前辈，四个月前曾现身京城。”林窈道，“我想来想去，锦衣卫手眼通天，比我找起来快。与其我在这浪费时间，不如你命手下去找。毕竟，每多等一天，于阿意姐姐，都多一分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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