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沉睡了千年，张心雅抻着脖子挣扎了很久，还是动弹不得。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脚却像踩在云彩里，绵绵软软的。然后她就在一片殷红的血液中，看见了秦念蝶。

秦念蝶无力的躺着。

“你刚刚喊我了。”张心雅惊恐万分，莫不是她知道了什么，想来报仇吧。可转念一想，她是身经百战的兔子，要对付一个这样的女人，还是轻而易举的。她紧紧的抓着自己，不在气势上输了人。

“张心雅，你对得起我么。”秦念蝶咬着嘴唇，眼睫毛上还粘着血。由于是侧身躺着，她的脸和张心雅的脸相对着，张心雅能从她的眼里看到无尽的委屈，愤怒，让人剧痛的忧郁。

“张心雅，你对得起我么。”秦念蝶黑的发亮的头发长长的飘起，一缕埋在嘴角，她惨笑，轻蔑的，鄙夷的瞪着张心雅，“张心雅，你说，你对得起我么。”

“我，我。”

张心雅开始剧烈的咳嗽，捂着胸口，咳得几乎要流血。她觉得身上好疼，每一寸皮肤，每一个角落，都疼得撕心裂肺。她不想给自己的残忍找任何借口，她想说她有苦衷，可是秦念蝶转过头去，不看她。

她只得干巴巴的张着嘴，张了半天，就像濒死的鱼，躺倒在无人问津的海滩上，沙子磨着它的肉，它的皮肉被抽走一样的疼痛，它是她，从不快乐。

“啊，原来只是一场梦。”张心雅从舒舒服服的床上醒来，很是淡然。虽然身上被自己抓了很多条血印，但没有了秦念蝶的杀人目光，再也没有那种窒死的潮气。

我，我。

手指轻轻的颤抖，这才想起来，杜姜末应该已经很顺利的把人带走了，若不是她全力配合，努力演戏，秦念安大少爷不会失控，也不会一个劲的喝酒，不喝酒哪能中蒙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