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不忍的医护人员走过来,把瘫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的笙箫扶了起来。
“小姑娘,节哀顺便吧。”女护士安慰笙箫。
笙箫挣扎着走到父亲的病床前,隔着早已经模糊不清的眼帘,悲痛又不舍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病房里充满了消毒水味,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颧骨高高凸起,皮包骨的他已经满脸褶子,看起来跟干枯的树皮没什么两样,脸部肌肤蜡黄得没有一丝血气,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他双眼紧闭,再也看不见他眼底痛苦哀伤又浑浊无神的目光。
以前看着他闭着眼沉睡的样子,几乎感受不到他存活的气息,笙箫总觉得,如果不是病床边的心电波图谱还在不断起伏,他那样微弱到近乎没有的气息,会让人忍不住怀疑他其实已经离世。
现在,他是真的离世了,一丁点气息都没了。
笙箫再看他的手,瘦如鸡爪似的手,同样像干枯的树枝,枯黄得看不出一丝血色,而在他那包裹着骨头的手背上,挂吊瓶用来扎针的部位已经是一片乌青,密密麻麻都是细小针孔。
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用被人扎针了。
他解脱了,彻彻底底解脱,再也不用忍受这人世间的任何痛苦和折磨。
可是她……没爸爸了,从此再也没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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