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海棠啊……”崔氏在喊她吗,刘海棠想要睁开眼,笑了一下,“娘,你怎么来了,请罗三哥带人来送就好了啊,你又不能打架。”
崔氏抱着她哭了起来,“娘没有去,是你回来了。”
“罗三哥真厉害。”刘海棠笑了笑,又昏睡过去,临睡前,她感觉到有个宽厚的手掌,搭在她的额头,温暖而有力。
她顿时心安,沉沉睡去。
“寒邪入侵,吃了药让她好好睡一觉,只要晚上烧降下来就行了。”胡大夫开了方子让要药香回去取药来,“顺道再去养生堂柜台上,取一瓶退烧的药丸来。”
“好。我把药坛子一起带来,就在院子里熬药了。”药香说着朝外头跑,“这里熬,药热乎。”
汪福良急的来回的走,掀了帘子进去,问道:“啸捕头,那些说水鬼怎么会和海棠过不去,海棠又和他们没有联系。”
“是受人指使的。”啸捕头看着昏睡的刘海棠,眉头紧紧锁着,“罗彪已经带人去安平了,很快就会有消息回来。”
那些水鬼的老巢就在青义江的下游,他们一直知道,但因为这些人从来不来这里,所以也就不相干了。
不过,现在他管不了是不是跨境,先抓了这些人再说。
晚上,喂了刘海棠吃过药,汪福良和胡大夫坐到很晚就回去了,啸捕头听了消息回禀也出了门,崔氏和刘立秋守在刘海棠床边,母子两人又是叹气又是害怕,六神无主。
“娘,是不是额头更烫了?”刘立秋问道。
崔氏摸了摸,只觉得手心里被火灼了一样,烫的吓人,“好像是!胡大夫怎么说的,过三个时辰再给她吃一次药丸吗。”
“是。是不是因为吃的时间太短了,药效还没有上来?”
崔氏也不知道,她很害怕。十年前,刘海棠在山里被吓着以后,就高烧了三天,三天后再醒过来,曾经聪明机灵的刘海棠,就变成了傻子刘海棠了。
“再吃一颗吧。”崔氏颤抖着手,给刘海棠又塞了一颗退烧的药丸,一边给她换着凉毛巾,一边给抹着眼泪。
刘立秋趴在床边上也不敢说话,生怕惊着刘海棠,让她休息不好。
刘海棠能感觉到身边有人在哭,但自己没什么力气,又浑浑噩噩的,所以就没有多管。
她做了个梦,梦里面她回到了现代,看到了爸爸妈妈和弟弟。
弟弟结婚了,新娘子是他以前的同学,两个人穿着喜服,在主持人的提示下,做着所有新婚夫妻做的事情,她的爸爸妈妈眸含泪光的看着。
她跑过去,站在妈妈面前,妈妈始终看着舞台上的新人,眼泪无声的落下来。
“妈妈!”刘海棠轻声喊她,好像有感应似的,妈妈一惊,左右去找,喃喃地道:“诺君……诺君是你吗。”
刘海棠拼命喊着,妈妈的眼泪落的更凶,爸爸递了手帕过来,妈妈伸手去接,手心里赫然躺着一张,她大学毕业时拍的一寸证件照。
当时她为了看上去稳重,就严肃的抿着唇,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镜头。所以照片里拍出来的她根本不像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倒像个三十几岁久经职场的女性。
“诺君啊……你回来看你弟弟是不是,他今天结婚了,小两口感情特别的好。”
“你别担心,我和你爸也都很好,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的,争取早日找个好人家,再投胎。”
“或许……或许我们还能再见面。就算你不认识妈妈,妈妈也为你高兴。”
刘海棠哭的撕心裂肺,她不想离开,不想让父母为她伤心难过……这种绝望填满了她,化作一双有力的手,将她的心脏紧紧攥在手心里。
疼的她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