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过苗悲秋这么个悟性通透的好苗子，柯梦南顿感神清气爽多了。可再回头，见了还有一个幽怨坐在桌前等着他的童锦兮，瞬时回到现实。</p>

这大山还没翻呢。</p>

柯梦南轻咳两声，因着还是副小孩模样，现在这样倒是给人一种那故作老练的小大人既视感。</p>

“师妹啊，我察觉，你的天资并非愚钝，而是过于聪慧。画这一小符箓，委实是大材小用，无法完全发挥才华。”</p>

敲打桌子的声音清脆，并没多响，柯梦南却听得却清晰。一下下仿佛敲在了心头，心虚的他一点点把脑袋缩进脖子里。</p>

童锦兮轻易就放过了柯梦南，移开了视线。</p>

“算了，不愿教就直说，我还不至于强迫你。”她的声音很轻，但在柯梦南耳里却极重。</p>

漂亮一双桃花眼里面却是空落落的，仿佛什么也没装下。</p>

柯梦南不知为何，涌上一丝愧疚。</p>

他的嘴巴颤了颤，有一瞬的说不上话。</p>

但也只有一瞬。</p>

他一咬牙，从储物戒里再拿出了四大摞空白符箓及四斤朱砂，砸在桌上，豪气道：“小师妹，师兄钱多，随便你挥霍。你就随便来，不够二师兄那还有！”</p>

眼前的小孩卖力哄自己开心，分明慌张却强装镇定的模样实在叫人喜。</p>

童锦兮不自觉舒展眉宇，轻笑出声：“二师兄，你不用这样。我本非术法师，能否画成符箓于我而言其实并没多大影响，只是自己心底不甘罢了。”</p>

已经算是习惯性地把手放在了柯梦南的头上，童锦兮揉了揉，笑着又道：“二师兄方才劝我，便是在交谈中觉得苗悲秋能够在时限内完成功法的学习，所以符箓的第二条路，便是暂且用不着了。那我，便也不强求自己了。”</p>

“可，师妹是想画符，不是强迫着自己吧。既然有机会，为何不试试？”</p>

“我知道自己没有天赋，便是不强求。”</p>

“那师兄强求。”柯梦南笑着，把毛笔送入童锦兮的手中，“师妹，试试吧。”</p>

眼前的眼神太过炙热，童锦兮的心脏仿佛被紧紧揪紧，把她的狂傲给憋得只能蹦了出来。</p>

童锦兮勾起嘴角，笑得肆意而张扬：“那好，我们便再试试。天赋是天道给安排未来会如何的剧本，可我，天生的叛逆心理。”</p>

待日头渐落，柯梦南新拿出的四摞空白符箓也被童锦兮给糟蹋了干净。</p>

后来又不知重新拿出了多少，一张有效的地行符终于是绘制了出来。</p>

柯梦南比童锦兮还高兴，上前就抱着人贴贴：“二师兄说的没错吧，事在人为，我小师妹不差，一定可以的！”</p>

烛光洒在黄色的符箓上，照亮了朱红色的图文。</p>

也不知是眼前景，还是手中物，亦或是身上人，叫她看入了神。</p>

折腾的有大半夜，远处都传来了公鸡打鸣之声，想来再没一会儿天就该拂晓了。</p>

“二师兄，没想到我会有和你度过一夜春宵的一天。”</p>

柯梦南愣在了原地，抬头，不可置信地问道：“师妹，你莫非是在调戏我？”</p>

“哦？”童锦兮弯了眉眼，食指蜷缩，挑起柯梦南的下巴：“是又如何？”</p>

柯梦南正了神色，闷声跳到地上，小碎步直往后退去：“也怪二师兄识人不清，不知师妹是这等恩将仇报之人。”</p>

童锦兮被逗乐了，朝他招了招手：“好了，快过来，刚才逗你的。”</p>

小脸翘向一旁：“哼~我不信。”</p>

“别说我你现在这副只有七岁的身体就让我提不起兴趣，就是你恢复了，脱光了站在我面前勾引我，家有美夫，我也能坐怀不乱。”</p>

柯梦南鼻子冷哼一声，还是朝童锦兮走了去：“是你眼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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