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问兰主动出击，不再等小梁抛出方案后再发表看法，尽管她知道小梁还藏着一套方案。她说：“一，我每天按照酒店的要求专供800个；二，我保证能做到除了你家酒店外其他酒店都不供应；三，期限为半年；四，每个价格5元。”</p>

“说说看，第二条如何做到。”小梁说。</p>

“目前没问题，除了我和我爸在卖外，就只有一个大学生暑假卖。以后产量增加销售队伍扩大后每人每次的供应量受到控制，并且如果发现有供应任何酒店现象立即停止合作。沿街叫卖不会影响酒店的生意，因为去酒店消费的人群一般不会去买沿街小吃，买沿街小吃的人很少去得起酒店。”</p>

“期限为什么半年？”</p>

“因为半年后我的规模怎么样了我自己也很难保证。”</p>

小梁一算，半年后正值元旦春节之时，是酒店的黄金时间，这个时间段绝对不能出现意外。他说：“半年太短，一年怎么样？”他想至少也要拖到过年后再说。</p>

问兰思考了一会，说：“行！”</p>

“还有价格问题，就4元半吧。”</p>

“行。”</p>

“好，那就我们签个合同。”小梁说。</p>

问兰忽然醒悟过来，说：“原来梁总您都设计好了的呀，就等着我往你做好的圈套里钻。”</p>

“哈，怎么能这样说呢？现在不是都说要双赢吗？我们这是双赢。”小梁的最终方案也是这个，也就是说不管问兰如何想的，最终方案还是按照小梁预先设定的内容走。</p>

双方就这样签了合同。</p>

“公事谈完了，接下去我们不用这么严肃，谈点私事吧。”小梁说。</p>

“行。”问兰说，“是不是天南地北什么都可以说。”</p>

小梁见问兰有兴趣跟他说话，他巴不得呢，说：“尽管说，话题越多越好。”</p>

“梁总，当时您……”</p>

小梁打断问兰的话，说：“去掉一个心，以后我们之间说话一定不能说您字。同时，也不能称呼梁总。私下谈话就要有私下谈话的样子。”</p>

“梁总您真亲民。”问兰笑着说。</p>

“说错了是不是？接下去要纠正过来。”</p>

“只要你不觉得我不敬，我就直呼其名了，哈哈。”</p>

“这样才更好呢。”</p>

问兰接刚才的话题说：“小梁，你是个谈判高手，我算是领教过了，一开始就把我向你设计好的陷阱中引导。”</p>

“不是说好了不谈工作的吗？”</p>

“这个也算是工作啊？”</p>

“当然算。”</p>

“那以前的工作呢？”</p>

“以前的不算了，可以作为谈资。”</p>

问兰说：“那就说说以前的事吧，我还真有点想不通呢，当初你在新民的时候，我曾经到你办公室向你汇报工作，看你有时候显得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到现在还好奇着。”</p>

“对，我承认有这样的事，我现在一个一个向你解密。从哪里说起呢？”</p>

“随便。”</p>

“那就先说说杨闯这事吧，对于杨闯不但你有反映过，餐饮部的很多人都有反映过，甚至连厨师也对我说过他的事，意见都很集中，就是让他不要老盯人，应该去干点正事。其实你们说的都非常对，我也很赞同你们的说法。可是，坦率的说，这件事情我无法解决。因为杨闯是李成自己要过来的人，也可能是李成的心腹，你说我能拿他怎么样？我除了对你们餐饮部的人员表示同情外别无他法。”</p>

“原来是这样。我本来以为只有国家单位的人干与不干一个样，可以坐着混饭吃，民营企业得靠自己的本事打拼，没想到这里也有这样的事。唉。”问兰叹了口气。</p>

“这样做未必是好事，民营企业家可以感情用事，这是人的本性，但在关键岗位、关键时候断断不能这样，如果这样的话必定会自我葬送。”</p>

“对，必定会自食其果。”</p>

“还有你们意见最大的制度不合理，只考核纪律不考核业绩问题，你们说得都有道理，但确实是无法修改。因为对于李成来说，他才不管你们员工怎么想的呢，他依靠的是部门经理给他做事，员工对他来说用你和不用你没什么区别，即便是像你这么优秀的员工，走了也就走了，他觉得无损他的一根毫毛。”</p>

“所以根本不把我们的意见当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