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你！！”</p>

尚音音抬起手，狠狠一记耳光，眼看着就要落在沈芊脸上。</p>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让你转了个角度么？”沈芊对上尚音音的视线，轻轻一笑，抬手指了指头顶的某个位置，“因为，这里的监控视角最好，你记得打大力一点。”</p>

“这样，我好同时送你上热搜和警局。”</p>

“《震惊！尚音音歌王战落败后，气急败坏掌掴对手》，怎么样，这个标题够不够吸睛？你这一巴掌打下去，明天就能看到这个标题了。”沈芊红唇轻轻一勾，从容笑道。</p>

“你……”尚音音的手，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因为沈芊的话。</p>

然后，她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沈芊转身离开，只留下她自己气的快要炸了，却因为在监控下，什么都不能做。</p>

气疯了的尚音音，最后只能狠狠踢了一脚身侧的车泄愤，结果猝不及防的，被防盗铃声吓了一跳。</p>

*</p>

地下停车场不远处。</p>

刚才尚音音和沈芊争执，要打沈芊却最终停手的那一幕，不偏不倚，都落在了豪车里，陆召南的眼中。</p>

陆召南搭在腿上的手，微微握起，手背青筋跳了跳。</p>

刚刚那一幕，忽然让他想到了半年前的那一夜，孟媛开车撞了沈芊。</p>

作为一个合格的“挡箭牌”，沈芊一向把任务完成得很好，跟沈芊“交往”的那一年，陆召南没再被女人贴上来、又或是主动献身。</p>

当时的陆召南，从来不觉得，沈芊为此付出过多少。</p>

直到得知孟媛因为嫉妒，开车撞了沈芊，那晚陆召南罕见地发了脾气，冲着孟媛，也迁怒了身边的人。</p>

现在再回想起来，只有那一晚，是陆召南亲眼所见，沈芊因为他，受到伤害。</p>

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呢？</p>

那些女人，是不是也像今晚的尚音音一样，一言不合，就会伤害沈芊？</p>

至于沈芊，她之所以能这么轻易熟练地化解尚音音的刁难，还有那一记耳光，是不是因为当初，她受过无数委屈，才练就了这身熟练？</p>

陆召南看着沈芊渐行渐远的身影，胸腔中的某个位置，忽然变得有点空。</p>

突然间，前座传来歌声。</p>

熟悉的声音，是沈芊今晚录制现场的歌声。</p>

前座的蒋笙陡然觉得后颈发凉，一抬头，就对上后视镜里，陆召南的视线。</p>

他手忙脚乱，赶紧把视频关了，“那个陆总，是丫丫传来的视频，她拍了今天芊姐在现场的视频，本来要发给别人，结果错发给我了。”</p>

“我现在就关掉。”</p>

蒋笙说着，手指就要去点屏幕上的叉，结果听见陆召南低沉的声音，从后座传来，“拿过来。”</p>

“什么？哦……”蒋笙反应过来，BOSS要的是他的手机，便赶紧递了过去。</p>

手机屏幕上，是带着面具的沈芊，正在唱那首《像逆流而上的鲑鱼一样》。</p>

小烟嗓，带着几分厌世般的颓靡。</p>

可是到高潮处，沈芊的声音里，仿佛迸发出一股无畏向前的力量，穿透了那股厌世感，这一刻，她仿佛成了向死而生的鲑鱼。</p>

明知不可为，还要逆流而上。</p>

刹那间，陆召南脑海中，闪过他初次遇见沈芊的那个夜晚——</p>

酒吧里，身形纤瘦的少女，被烂醉的客人拉扯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