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舒青虽然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但对她的态度一向恶劣，脾气也古怪得很。是以虽然他长得挺好看的，栎阳如故与他的交情可能还不如路人。</p>

如今他以一副“我很难过你们要不要来安慰安慰我”的模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栎阳如故表示，她只想抚掌大笑。</p>

该！</p>

什么叫因果循环？什么叫报应不爽？</p>

然而，她也只能想想罢了。</p>

南宫舒青也没给她继续揣测的机会，霎时间收敛了神色，叹道：“为师怎么就收了一个这样蠢的徒弟呢？真是头疼死为师了。”</p>

栎阳如故：“？？？”</p>

“随便诓骗一句，竟然就信了。”南宫舒青接着道，“为师都活到了这样一把年纪了，早已经看破了俗世，能有什么伤心事。也亏得是你才会信，笑死人了。”</p>

栎阳如故：“……”</p>

说谎之前能先打好草稿么？</p>

没心事一晚上不睡觉跑到湖边吹冷风？石桌都被捂热了。</p>

哦，师父您大概不知道，您的两个黑眼圈有鸡蛋大了，看上去就跟十年没睡过觉似的。</p>

生生破坏了美感降低了颜值。</p>

心里是一番想法，嘴上又是另一番话，“师父，您也就二十多岁，‘这样一把年纪’这种词汇不大适合您。”</p>

南宫舒青没说话。</p>

二十多岁是一段很长的时间线，可以是二十一岁，也可以是二十九岁。他如今已经二十七了。</p>

九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比如一个人的心态。</p>

到了他这个年纪……</p>

呵。</p>

“师父您怎么了？瞧您这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黑一会儿白的，徒儿看着着实有些害怕。不如回去吧？”</p>

南宫舒青瞥了栎阳如故一眼，纵然知道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没有半个字能信，却还是缓了神色，“罢了，这药你拿去。”</p>

他从怀中端出来一个小瓷瓶，栎阳如故一眼就认出了那瓷瓶绝对是柳神医的手笔。不因为别的，那特意印了花样的瓷瓶，与狗彦拿出来的一模一样。</p>

原本是想丢了的，一时间却忘了。</p>

若不是南宫舒青此刻提醒，栎阳如故险些忘了那瓷瓶还在她袖中揣着。如今一想起来，忽然就觉得那瓷瓶有些滚烫。</p>

栎阳如故的面色微不可见地一变，旋即露出一个感激的笑，“老柳的伤药？他平时最是小气，这个图案的瓶子，装得都是最贵的药。平日里我向他要一点儿他都舍不得挖给我。却没想师父您竟然肯割爱，徒儿真是受宠若惊。只不过……”</p>

“没有只不过。”南宫舒青笑，“为师已经想明白了，从前的一切都是为师的不是，为师不应该那样针对你。但为师大多时候也是口头上说说，从未真正对你下手，倘若为师与你道歉，你还能原谅为师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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