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零点一刻，一艘铁皮渔船停在河岸边。</p>

柴油机轰鸣作响，黑烟从排气管冒出来，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p>

蛇头率先跳上船，钻进船舱。</p>

大毛和花鸡紧随其后。</p>

杨鸣刚要上去，被严学奇一把拽住：“等会。”</p>

杨鸣疑惑地看着他。</p>

严学奇不慌不忙地点了根烟，同时从腰间掏出黑星，仔细检查弹夹。</p>

枪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p>

突然，船舱里传来一阵打斗声，紧接着是大毛的怒吼：“日你妈的！想找死是不是？”</p>

杨鸣心里一惊，看向严学奇。</p>

后者神色平静地点点头，一个箭步跃上船。</p>

杨鸣赶紧跟上。</p>

船舱里的场面让人心惊。</p>

大毛和花鸡正和三个人对峙，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p>

大毛的左臂被砍了一刀，衣服破开一大片，鲜血顺着指尖滴落。</p>

花鸡脸上挨了几拳，眼眶乌青。</p>

蛇头那伙人手里都握着明晃晃的砍刀，刀锋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寒光。</p>

大毛和花鸡已经掏出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那三人：“再他妈动一下试试！”</p>

严学奇叼着烟，不紧不慢地走过去。</p>

烟雾缭绕中，他用枪示意三人上甲板。</p>

几人不敢反抗，乖乖照做。</p>

“跪下！”严学奇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p>

三人噗通跪倒在甲板上，膝盖磕在铁板上发出闷响。</p>

“几位大哥……实在对不住……”蛇头脸色惨白，话还没说完，就被严学奇一脚踹翻在地。</p>

“让你说话了吗？”严学奇的声音冰冷。</p>

另一个人见势不妙想逃，刚站起来就被严学奇一脚踹入河中。</p>

水花四溅的同时，枪声在夜空中炸响。</p>

河面上泛起几个气泡，很快就平静下来。</p>

蛇头看着同伴的下场，吓得直哆嗦：“大哥饶命！求求你饶了我吧……”</p>

“可以。”严学奇咧嘴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那就开船吧。”</p>

蛇头和剩下那人连滚带爬地进了船舱。</p>

大毛一脸不忿，往甲板上啐了一口：“妈的，等上岸老子非宰了这帮狗日的！”</p>

“先上岸再说。”严学奇收起枪，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p>

杨鸣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p>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两人在东南亚混不下去。</p>

在他们眼里，人命如草芥。</p>

杀人对他们来说，就跟喝水吃饭一样平常。</p>

柴油机的轰鸣声中，渔船缓缓驶离岸边。</p>

河面上泛起的涟漪逐渐消失，仿佛要把这血腥的一幕永远掩埋在漆黑的河水之下。</p>

严学奇靠在船舷上，神色平静地抽着烟。</p>

十几分钟后，渔船靠岸。</p>

杨鸣和花鸡跳下船，背包里的钱在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响声。</p>

严学奇站在甲板上抽烟，神情淡漠，仿佛在等待什么。</p>

大毛还在船舱里。</p>

夜风中传来模糊的惨叫声，随后是沉重的脚步声。</p>

大毛从船舱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一把滴血的砍刀，衣服上溅满了暗红色的血迹。</p>

“小鸡！”大毛冲着岸边喊，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上来！”</p>

花鸡下意识看向杨鸣，眼神里带着不安。</p>

杨鸣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花鸡只好硬着头皮爬上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