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被电话铃声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p>

老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说有客人点名要她。</p>

“八哥，现在才几点啊？还让不让人活了？我昨晚可是五点多才睡……”沫沫忍不住抱怨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p>

“行了，别废话，赶紧过来。回头我让客人多给你点小费。”老八不耐烦地打断她。</p>

沫沫叹了口气，随口问道：“哪个客人，这大白天的过来找小姐？”</p>

“孙文的一个小弟，我也不好赶他走，你赶紧的。”</p>

“孙文的小弟？叫什么名字？”沫沫瞬间清醒了几分。</p>

“好像叫什么鸣，我他妈哪记得这么多？挂了！”</p>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沫沫愣了片刻，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冲进洗手间。</p>

几分钟后，她连妆都来不及化，换掉睡衣就飞奔出门。</p>

坐上出租车，沫沫心跳如鼓，不停地催促司机：“师傅，麻烦开快一点！”</p>

司机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打趣道：“着急去约会啊？”</p>

“不是！家里死人了！你赶紧！”沫沫脱口而出。</p>

司机一怔，不再多言，加快了车速。</p>

十几分钟后，沫沫推开KTV包厢的门，只见杨鸣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盯着电视机。</p>

桌上的啤酒和果盘都还未动，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仿佛经历了什么重大变故。</p>

沫沫轻轻走到杨鸣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p>

杨鸣缓缓转过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来了？”</p>

“嗯。”沫沫点点头，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p>

杨鸣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开始往杯子里倒，神情恍惚得连酒溢出都没注意到。</p>

“你到底怎么了？”沫沫赶忙接过他手中的酒瓶，关切地问道。</p>

“没什么……只是，不知道去哪，所以过来找你……”杨鸣的声音低沉而沙哑。</p>

沫沫轻叹一声，眉头微蹙：“我看你这样子，还是别喝酒的好。”</p>

“是吗？”杨鸣苦笑一声，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喃喃道，“好累。”</p>

“累就更不该喝酒。”沫沫拽起杨鸣的胳膊，“你跟我走。”</p>

“去哪？”杨鸣茫然地问。</p>

“睡觉。”</p>

她扶起杨鸣，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仿佛在安抚一个迷路的孩子。</p>

两人缓缓走出包厢，沫沫知道，此刻杨鸣需要的不是酒精，而是一个能让他安心休息的地方。</p>

……</p>

纳市的出租房，价格并不便宜。</p>

像沫沫这样的夜场女孩，为了省钱，大多选择租住当地人自建的楼房。</p>

这些自建房基本上都有四五层，每层都被巧妙地隔成多个单间，俨然一个蜂巢般的小社区。</p>

沫沫的房间在三楼尽头。</p>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紧凑但井井有条的空间。</p>

约莫二十平米的面积里，塞下了一张单人床、一个小衣柜和一张书桌。</p>

床上铺着粉色的花布床单，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p>

墙上贴着几张明星海报，为这个简陋的空间增添了几分少女气息。</p>

靠窗的小阳台上，晾着几件内衣和丝袜。</p>

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p>

房间虽小，却收拾得很干净。</p>

独立的卫生间虽然狭小，但设施齐全。</p>

淋浴间的玻璃门上还贴着可爱的卡通贴纸，与沫沫的职业形成了奇妙的反差。</p>

杨鸣恍恍惚惚被带进了房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p>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跟着沫沫来到这里，或许是因为太过疲惫，又或许是真的无处可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