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宴淡定地缩回手，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这不是看你衣服上有灰，帮你掸掸嘛。”</p>

目睹了全程的孙秋灼看不过去了，站出来揭露她的罪行：“我看你就是想趁机想占笑言便宜吧！”</p>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p>

反正她是病人，只要她不承认，简笑言还能把她怎么着。</p>

“你还狡辩！”孙秋灼拉住简笑言，“笑言，你来得正好，刚刚她……”</p>

“简笑言，别信他的话，是他对你有不好的想法，自己说不出口，想让我帮忙，我拒绝之后，他就恼羞成怒了！”孙秋灼告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宴宴及时打断。</p>

孙秋灼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一时间竟然没说出来辩解的话，显然是被她这番倒打一耙的骚操作给弄懵了。</p>

苏宴宴适时地又补了一刀，指着孙秋灼说：“你看，他已经羞愧得无话可说了！”</p>

孙秋灼：“……”</p>

去他妈的羞愧得无话可说！</p>

简笑言看向他的目光变的复杂起来。</p>

孙秋灼咆哮着：“卧槽，简笑言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不会真的相信她的话，以为我对你有意思吧？”</p>

简笑言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皱着眉头淡淡开口：“以后少往我诊室跑。”</p>

孙秋灼差点气得抽了过去：“我他妈真是日了狗了！”</p>

简笑言在孙秋灼“遇人不淑、我的青春喂了狗”的嚷嚷声中，淡定地把他推出去，关门。然后一转头就看见苏宴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放着病例的桌子跟前，正鬼鬼祟祟地把手伸向病历本，准备把自己的给挑出来，往后串一串。</p>

开玩笑，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她智商还超过60的话，就应该知道今天不是个拔牙的好日子，尤其是让刚刚被她惹毛的简笑言拔牙。</p>

简笑言还没来得及舒展的眉头又重新皱了起来：“苏宴宴，你是觉得我瞎吗？”</p>

被现场抓包的苏宴宴没有一点尴尬，淡定地缩回手，还抽空挤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怎么会，你看你这明眸善睐的，说你视力1.5我都信！”</p>

“你倒是一点不别扭。”简笑言不咸不淡地讽刺了一句，就又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牙齿有什么问题？”</p>

苏宴宴摘下口罩，露出肿得高高的左脸。</p>

简笑言显然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一下：“你怎么弄的？吃大象了？”</p>

苏宴宴泪眼婆娑：“大象倒是没有，不过吃沙子了……”</p>

苏宴宴声情并茂地给他讲述了自己的悲惨遭遇，企图依靠这种方式赢得他的同情：“我是不是超级可怜？”</p>

简笑言语气幽幽：“你听过一句话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p>

苏宴宴皮笑肉不笑：“你可真会聊天！”</p>

“过来吧。”简笑言洗了手，换上了一副新手套，他指了指面前的牙椅，示意她过来。</p>

苏宴宴看了一眼台子上摆着的那些又尖又利的设备，顿时打了一个哆嗦：“简笑言，现在高科技这么发达，人流手术都能无痛了，我就是拔个牙而已，不疼的对吧？”</p>

闻言，简笑言正在给器具消毒的手一顿，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揶揄：“人流手术你做过？”</p>

“当然没有！”</p>

她连男朋友都没有，哪里来的机会做人流。但是更加让她不可置信的是，简笑言居然当面问她这种问题，她记得当年上学的时候他虽然恐怖，但至少还是纯情少年一枚，怎么现在猥琐发育成了这样！</p>

他继续追问：“那你怎么知道不疼？从小就有人告诉你，喝药不苦、扎针不疼、压岁钱只是暂时替你保管着，有哪件事情是真的？”</p>

“你知不知道顾客是上帝的道理，就不能顺着我说说？”苏宴宴感觉牙被气得更疼了，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个度。</p>

简笑言终于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好吧，不疼。”苏宴宴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他幽幽的声音，“你自己相信吗？”</p>

苏宴宴：“……”</p>

牙椅的空间有限，她的外套又太大，苏宴宴只能脱了外套，才能在牙椅上躺下来。</p>

简笑言看了她一眼，面色沉下来：“把衣服穿上。”</p>

“可是这个空间这么小，我穿着外套怎么躺得下来？”</p>

“谁让你里面穿得这么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