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两行泪从脸颊滑落。戚姬也不遮掩，就那么无助的看着彦严。</p>

那声音至始至终都是那也的清幽，戚姬故意在装作坚强，可根本就止不住泪水。</p>

这一刻，彦严想起了项羽之前在大殿中说的‘不辨是非’。</p>

可汉王真的就狠心损毁戚夫人的名节，以此来欺骗天下儒生，从而损毁西楚霸王的名节、声名狼藉吗？！</p>

两个念头在彦严的脑海里交织。</p>

像是两股力量在脑海中冲撞，整个头颅都有着炸裂一样的疼。如果不能够彻底的弄清楚，彦严该是永远无法摆脱这种影响。</p>

戚姬装作坚强的一句句说完。转过身去偷偷擦泪。</p>

在原地始终没有怎么动过的彦严终于是一咬牙，做了一个他本不该做的决定：“戚夫人恕罪。在下此来算是汉王的意思，却也是自己的意思。汉王亲口告知我等，戚夫人被西楚霸王抓去，惨遭霸王的羞辱淫弄。此来，彦严只想知道，此事是否为真？！”</p>

“咳，咳咳……”正背对着彦严缓缓擦去泪水的戚姬猛地咳嗽了出来。</p>

等她可以稳住自己的时候，猛地转身指着彦严，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说什么，汉王……呵呵……”</p>

“不会的，汉王不会的，是你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p>

冲着彦严一番嘶吼，戚姬就好像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气。泪水已经流干了，只能无声的抽泣。</p>

摇头看着彦严，戚姬的身体无力的后退，一直到撞在身后的石质几案上，整个人直接瘫软在了上面。</p>

“呵呵……”</p>

她抽泣着哼笑，不住的摇头，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p>

“此事绝无虚假。还请戚夫人莫要悲伤，保重身体才是。”</p>

戚姬只是无力的瘫坐着，满面的泪痕。</p>

“从汉王传出此事之后，我等儒生本着天下大义，想让天下百姓都知道霸王的失道所为。故而在天下各地将此事说出，也好让天下百姓知道霸王的真面目。在下被巡城的兵卫抓住，见了霸王。来之前还跟霸王一番理据。本以为是霸王不承认此事，如今看来，却是……”</p>

“不可能的，汉王一定不会的，你骗我，骗我……”</p>

戚姬捂住自己的耳朵嘶吼，几近疯狂。</p>

红透了的双眼，分不清究竟是哭还是在笑的表情。</p>

“骗我的，刚才的话……都是骗我的对不对……”</p>

低垂在几案上的双手一阵下意识的抓挠，划破了的手指流出鲜血，她却不知道痛。</p>

就好像有无形的恶魔缠绕着自己，戚姬双手不停的抓挠。不多时，又紧紧攥着衣袖揉搓，鲜血沾染了白色衣袖，好像胡乱的作画。</p>

在这个极为看重女子贞操名节的年代。这些儒生一番不明是非的维护天下大义，受害的不止是项羽。还有这个被王权相争而牵扯的无辜女子，戚姬。</p>

“戚夫人，保重——”</p>

彦严无奈的行了礼。他只能缓缓的转身，迈开大步离去。</p>

……</p>

“怎么？去见一次戚姬，脸色都变了呢？本王说你们不辨是非，可是说错了不成！”再次见到被兵卫看守而来的彦严，项羽冷笑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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