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会计苦笑，“你需要灵能做什么呢？能告诉我吗？”</p>

我说道：“可以。我需要灵能炼制法器，有了法器我才能做更多的事，才能保护自己。”</p>

“这么急？”</p>

“就这么急，命在旦夕！”我说。</p>

陈会计道：“我这么跟你说吧，阴间里灵能最充沛的地方，是十八般地狱。你敢去吗？那里灵能老充沛了，怨气冲天，都是恶鬼恶念，尤其十八层无间地狱，那里灵能就像是马里亚纳海沟一样，深不可测，取之不竭。别说法器了，你就是想炼个戴森球出来都绰绰有余。”</p>

“笑话，有什么不敢的，你能送我去吗？”我问。</p>

陈会计苦笑：“比起送无间地狱，我带你去趟南极似乎更容易一点。”</p>

我没说话。</p>

陈会计道：“这都不是最要紧的，你知道这里的卡点是什么吗？”</p>

我看着他。</p>

“阴间的灵能是平衡的。”他说道：“都是有数的。这边少点，那边多点，马上就会引起整个阴间系统的注意。”</p>

“我不信，”我摇摇头：“一个亡魂算不算灵能？”</p>

“当然。”陈会计说着：“灵能的含义是很广泛的，一片地狱，一个亡魂，甚至一个恶念，都是灵能。”</p>

“每年全世界死那么多人，灵能源源不断进入阴间，阴间的灵能怎么可能保持一个平衡？”</p>

“这你就不懂了，”陈会计说：“阴间是存在一套系统的。这个很复杂，我没法和你说明白，我自己也懵懵懂懂的。阴间这套系统就像阳世的人间法则一样，能说明白吗？”</p>

我摇摇头。</p>

陈会计道：“阴间有个类似末日审判的环节，人死了之后都要审判一下，追溯生前的因果和业力。具体怎么个形式我也不知道。或许像西方神话那样，把人的心脏拿出来放秤上过过称也有可能。经过这个流程之后，亡魂带来的所有灵能就在阴间登记造册，录入整个大系统。”</p>

我听得入迷。</p>

陈会计道：“我在阴间兼职这几年，做过类似的工作，整理登记造册的灵能，进行一些分类和整理。”</p>

“怎么整理的？”我问。</p>

陈会计正要说什么，面馆里灯光突然忽闪忽闪，一会儿亮一会儿灭。</p>

面馆老板让大家继续吃，他来到灯管下面观察，嘟囔了一声，“灯怎么坏了。”</p>

陈会计停下话头，没有继续说。</p>

我瞧他的表情很奇怪，正待细问，忽听“啪”一声脆响。</p>

头上的灯泡突然炸裂，玻璃碴子碎了一地。</p>

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p>

面馆顿时就乱了。黑暗里陈会计说：“我扫过码付过钱了，咱们走。”</p>

我们两人从面馆出来，外面是街道，有了路灯。</p>

我心有余悸：“灯泡怎么突然炸了？”</p>

陈会计把右手伸出来，只见手背上长长一道血痕，应该是被刚才玻璃碴子迸溅到了。</p>

“惩罚来了，我说多了。”陈会计叹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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