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这一下来得突然，仿佛是卸磨杀驴一般。</p>

但是关墨并没能躲开，被他手里的玻璃碎片猝不及防地划开了喉管。</p>

关墨捂着脖子后退了两步，然后一屁股跌坐在了沙发上。</p>

鲜血从他的指缝中间喷涌出来，很快就染红了他的衣服，根本止不住血血。</p>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秦风：“你……为什么……”</p>

秦风居高临下，手里还拿着那块割开了他喉管的碎片。</p>

刚才他和关墨的距离太近，割破后者喉咙的时候，鲜血正好喷溅在他身上，此时他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p>

见秦风不说话，关墨眼里涌起了恨意和不解，身体也开始微微抽搐起来。</p>

他要死了。</p>

可即便如此，秦风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他垂眸看着关墨，好像在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野兔一样，眼里没有任何情愫。</p>

“差不多得了。”</p>

在关墨越发接近死亡的时候，秦风忽然开口，语气默然：“原来这就是镜中月么？不得不说，确实很真实，居然连我的魂归都能知道。”</p>

“要不是我时间紧迫，我还真想看看镜中月的幻象和梦魇内的幻象有什么区别。”</p>

“可惜了，我现在不能浪费时间。”</p>

随着他话音落下，倒在沙发上的关墨忽然停止了呼吸。</p>

不仅仅是呼吸，他的身体也开始慢慢消散，和周围的空间融合在一起，扭曲变形，最后慢慢消解。</p>

渐渐的，现代装饰的房间开始慢慢消失，属于极寒之渊特有的冰冷空气再度灌入了秦风的肺里。</p>

那片冰树树林又出现了。</p>

这期间，秦风的一只眼睛微微发亮，异色的瞳孔将所有的幻象都拆解开。</p>

“原来这就是镜花水月么？”</p>

它仿佛能参透人内心深处的秘密，然后根据这个秘密来罗织出一个最好美好、也最适合他的幻象。</p>

可幻象就是幻象，一碰就碎、一摸就散，这便是——镜花水月。</p>

“就连我的神魂可以离开这个世界都知道，如果不是乐正玉镜给我的月华之瞳，只怕我都要以为刚才是真的了。”秦风嘲弄了一句。</p>

事实上，即便没有月华之瞳，他也不会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当真。</p>

最重要的根据，就是椒夏。</p>

镜花水月可以了解人内心深处的秘密，却无法了解人心。</p>

即便他知道秦风心底藏着的秘密是魂归和椒夏，也无法了解到椒夏这个人。</p>

如果是真的椒夏，当他的神魂要离开临仙大陆回到现代世界的时候，她只会担心和痛骂他。</p>

然后会想尽办法帮他抱住这副肉身。</p>

而且椒夏虽然屡次劝过他不要和古神作对，但好几次即便秦风逆天而行，椒夏也一直在施以援手。</p>

骂归骂，可她从来不会说出让秦风安度晚年这样的话。</p>

因为自己足够了解她，她也足够了解自己。</p>

“无渊，你看他，他居然冲破了镜花水月的幻境哎。”</p>

就在秦风刚刚恢复神志时，之前那名少女的声音出现在了耳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