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曾照彩云归，万里江山人未还。"</p>
“这是我给自己的盖棺定论。”</p>
那‘人’慢慢显化出完整身形，最终化作一道苏良没想到的人影来。</p>
伪天道。</p>
“所以对于这种结局，其实一开始就有所准备。”伪天道自嘲般摇摇头，直视苏良，问道：“你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p>
怎样的存在吗...</p>
苏良于心中反问。</p>
他是神...但神，又是什么？</p>
瞥见他眼中的迷茫后，伪天道不再发问，自然点头：“原来，你也不知道。”</p>
莫名的，他内心平静许多。</p>
苏良看着他，沉吟片刻，开口道：“我迟迟不能完善天道，是你在暗中搞鬼？”</p>
“对。”</p>
伪天道颔首承认，风轻云淡。</p>
“且布局很早。”</p>
“在我观测到你这最大变数时，就开始了。”</p>
他此刻是最后的残念，无关天道仙道。</p>
连自身都不再存在了，又有什么值得挂念的东西呢？</p>
苏良有些不解：“为什么？”</p>
“你不是东洲人士吧。”</p>
伪天道很快回道，神色有些缅怀。</p>
“甚至，你应该不属于这九域。”</p>
苏良微微皱眉：“所以呢？”</p>
“所以，你不会了解被囚禁的滋味。”伪天道感叹一声：“你可曾听过...道明万法仙君的名头？”</p>
“你应该没听过。”</p>
“那是十万年前最瞩目的天骄奇才，是最年轻的九域域主之一。”</p>
“他出身顶级世家，天资无双，盖压同辈，论单挑，整个九域无人是其对手...这样的路，他仅仅走了一千年。”</p>
苏良看着他微微停顿，心中其实已经了然。。</p>
话无需多说，懂的都懂。</p>
那‘道明万法仙君’，就是伪天道的前身了。</p>
“可登顶之后，漫长的岁月过去，他渐渐感觉到孤寂...与浓烈的不甘。”</p>
“凭什么？他这样的资质，不能够继续向上走？凭什么他生来就在牢笼之中？”</p>
“那九域之上，该有怎样的风景与界宇？”</p>
“成仙路又该是什么样的？”</p>
“仙路断绝，可凭什么有的人出生就站在仙路之上？这样来说，岂不是上界的莽夫凡俗，能触碰到的顶点都远超他的极限？”</p>
“这样的思绪不断缠绕着他，巨大的落差与不平衡侵蚀着他的神经...”</p>
“无人能懂。”</p>
道明万法仙君说到此处，显得极为落寞：“甚至连那所谓的‘道明万法仙君’称号，后来他都觉得很是刺耳。”</p>
“自己给自己封的仙君罢了。”</p>
“可笑，可怜，可悲。”</p>
苏良耐心听着，直到对方情绪低落，不再言语，才是问道：“所以，这跟现在的情形有什么关系呢？”</p>
道明万法仙君眼神骤然一亮，继而有些癫狂：“当然有关系！”</p>
“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p>
“我走不出的囚笼，其他人，也别想走出去！”</p>
“这样，才算是平等，才算是公平！”</p>
癫子。</p>
苏良心中给予评价。</p>
“所以苏良，我给你留了一道考验。”道明万法仙君突然收敛狂笑，再度平静下来：“秦念...还记得吧？”</p>
“当初，你对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可突然的灵光一闪让你收她当徒弟...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p>
苏良脑海中闪过秦念的身形。</p>
“这就是你的布局？”</p>
“是啊...我把天道规则最重要的一样东西放在了她的体内。”</p>
“你应该感受出来了吧？天道本源虽然是完整的，但它本身是散开的。”</p>
“要让他们彻底完整，重建天道，就需要一样东西来主导。”</p>
“阴阳两道...你应该知道吧？一阴一阳，任取其一便可生生不息。东洲天道本身留存下阳道，就是你体内的那道灵体。”</p>
苏良眯眼。</p>
这说的应该就是桃桃了。</p>
“另外一道，则被我落在秦念体内。”</p>
“一开始攀附在那柄剑身上，后面有了机会，就全数入体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