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做侄女的和做姑姑的要共事一夫？</p>

这怎么可以！</p>

抢别人男人，和被别人抢男人，是两码事！</p>

皇帝终于开口：“起来说话吧。”</p>

田嘉馨这才缓缓起来，还先用充满感激的目光偷偷看了一眼皇帝。</p>

这一眼，又把皇帝给看美了。</p>

“娘娘，臣女万万不敢与您相争的，臣女无才无貌，也做不得贵妃这等高位。臣女只要做个才人美人便好了，以后一定会好好侍奉帝后，绝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嘤嘤……”</p>

小姑娘一边说，一边轻轻抽泣。</p>

等她说完，脸颊上已经挂满了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十分令人怜惜。</p>

哼，还说什么亲姑姑不会坑她！</p>

田嘉馨一想到自己无意间听到的那些对话，心里就一阵阵发寒，对田皇后更是怨念满满。</p>

在皇寺那天，她被宫女带下去洗漱。</p>

那宫女去取热水的时候，田嘉馨听见两个小沙弥在咬耳朵。</p>

他们不过七八岁，长得虎头虎脑，一边扫地，一边小声说话。</p>

“听说太子被蛇咬了，好吓人！”</p>

“师父说太子生来有疾，这又被蛇咬了，好惨啊！”</p>

“什么叫生来有疾？”</p>

“就是不能生孩子嘛……你快干活，我扫得比你快多啦！”</p>

“男人不能生孩子算什么毛病，师兄说了，我们男人都不能生孩子，只有女人才能生孩子呢！”</p>

“笨蛋，和你说不通啦！”</p>

躲在窗后的田嘉馨听得一阵心惊肉跳。</p>

她已经十五岁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虽然对男女之事也模模糊糊的，但隐约明白什么。</p>

再联想到整个东宫至今无一子嗣，她脸色更白。</p>

自己进宫是为了谋求前途，生不出儿子，还有什么前途可言！</p>

皇帝是老了，但不是很老啊，看他那架势，再活二十年也不是不行！</p>

不能生的太子，和不会马上死的皇帝……</p>

田嘉馨紧咬着嘴唇，轻轻合上窗户，等取热水的宫女回来，她已经恢复了平静，看不出任何异样。</p>

还有刚才，别人或许没注意，但她站在田皇后身边，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p>

太子妃一拉太子，太子就乖乖跪下了。</p>

太子成亲三年，东宫虽然也有几个侍妾，不过太子妃姜氏一人独大，这是不争的事实。</p>

不能生的太子，和娘家牛逼的太子妃……</p>

想到这里，田嘉馨毫不犹豫，她大着胆子，再次用那双哭得红红的眼睛偷瞄皇帝。</p>

巧了，皇帝也正在看她！</p>

两个人就这么对上了！</p>

姜芙乐见其成。</p>

王八看绿豆。</p>

只剩下田皇后一个人在那里崩溃：“不儿……不儿……不是这样啊……”</p>

在旁边看了一出好戏的张皇后端起茶杯，优雅地浅啜一口。</p>

茶凉了，但真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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