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白缓缓的掀开面甲，笑道：</p>

“我和你父亲何止是故交，我们之间可以说是刻骨铭心呢。</p>

他一定跟我说过我！”</p>

“你是？”</p>

颜白咧嘴一笑：“我叫颜白，禄东赞有没有跟你讲过我的故事？</p>

提醒一下，你的二兄应该最熟悉我！”</p>

赞婆愣愣地望着颜白。</p>

父亲和二兄讲过的一切在他脑海里一一闪过。</p>

这些年，他们所受的屈辱。</p>

几乎都是拜这人所赐。</p>

连悍勇无双的父亲也是被这人的弟子毁去了身体。</p>

如今尿血不止。</p>

吐蕃最贤明的喇嘛也看了，说是不到三年好活了！</p>

赞婆心里很清楚。</p>

落在任何一名大唐将军的手里，他最差的待遇就是被押送回长安。</p>

然后大唐皇帝会立自己为吐蕃王。</p>

借此分裂吐蕃。</p>

突厥是这样的。</p>

吐谷浑的慕容顺是这样的。</p>

高句丽的渊建男也是这样的。</p>

但父亲说过，如果落在颜白手里，就不用想着活着。</p>

这人有着最令人羡慕的才学，也有着最狠辣的心。</p>

儒家的仁是他的表象。</p>

他的骨子里就是杀。</p>

赤海城那里。</p>

吐谷浑族人的魂魄夜夜悲鸣，化作绿火不肯散去。</p>

活着的族人日日泡在刺骨的冷水里露出森森白骨。</p>

赞婆突然嘶吼道：</p>

“恶賊啊，*********”</p>

孙书墨一拳捶在赞婆的小腹上。</p>

赞婆蜷缩在地上，疼的呼吸都困难。</p>

他恶狠狠的望着颜白，恶毒的诅咒着：</p>

“颜白，历史是相互的。</p>

你们汉人有封狼居胥扩土千里。</p>

我们吐蕃总有一天会进入长安，东进擒龙！”</p>

赞婆见颜白变了脸色，畅快道：</p>

“我们会攻破长安城，把你们汉人的公主、皇帝、男人，女人剥干净。</p>

像牵羊一样牵出来，一直牵到我吐蕃去！！”</p>

收拾完的李厥突然忍不住，熟读诗书的他如何不明白这是什么。</p>

这他娘的就是牵羊礼。</p>

八王之乱的时候汉民已经经历过。</p>

这是屈辱，如今又来了！</p>

（ps：牵羊礼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出自《史记卷三十八·宋微子世家第八》）</p>

李厥冲了出去，揪住赞婆耳朵。</p>

怒吼一声，硬生生地把赞婆的耳朵给扯了下来。</p>

李厥红着眼，把耳朵塞到嘴里，咀嚼着耳朵，咬牙切齿道：</p>

“我必灭你吐蕃！”</p>

赞婆哈哈大笑道：</p>

“黄口小儿大言不惭，高原你上的去么，你说的话算个屁！！”</p>

李厥受到了人生以来最大的屈辱。</p>

李厥缓缓地举起手。</p>

城墙上的唐字军旗降下，金龙大纛缓缓升起。</p>

赞婆骇然地望着那面旗。</p>

李厥望着赞婆，怒吼道：</p>

“待朕登基之日，就是你吐蕃灭亡之日，我大唐儿郎会牵着你噶尔家族去长安跳舞。”</p>

朕~~~~</p>

荒原回荡着李厥的怒吼，大雪纷纷而下。</p>

圣人之音，万物收声</p>

三千甲士闻言顿时红了眼眶。</p>

内外诸夷凡敢称兵者皆斩的怒吼声响彻西域大地。</p>

昔日的渭水之盟让李世民咬牙切齿。</p>

励精图治多年。</p>

终于看到突厥可汗像狗一样跪在他面前亲吻他的鞋子乞求宽恕。</p>

今日吐蕃的牵羊礼也触碰到了李厥的底线。</p>

既然李厥吼出了这句话，那这句话就是圣旨。</p>

也是李厥立言的开始。</p>

吐蕃的命运在此刻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p>

“皆斩！”</p>

“北骑道行军总管令，斩！”</p>

且末城下起了大雪，一个个的脑袋堆积在了一起。</p>

一盆盆的凉水浇上去，很快就冻在了一起。</p>

在脑袋的最高处， 赞婆死不瞑目。</p>

大殿里的禄东赞猛地惊醒，一股寒意莫名袭来。</p>

他紧了紧身上的皮裘，忍不住喃喃道：“赞婆可曾回来？”</p>

“回大相未曾！”</p>

禄东赞一想到自己这个不听话的三儿子，忍不住笑骂道：</p>

“最好死在外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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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