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怎么又是你？”</p>

顾飞燕那张半老徐娘的脸再一次出现在了眼前。</p>

这个女人在跟踪自己？</p>

她到底有啥目的？</p>

“我不叫阿姨……”</p>

“我叫……”</p>

顾飞燕想要开口解释。</p>

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p>

明明是自己的亲儿子。</p>

相处得却像是个陌生人。</p>

“你是燕子门的人？”</p>

张恨水看着顾飞燕，突然也想起了什么。</p>

在凯旋大厦，在那次行动当中。</p>

燕子门的人帮过自己。</p>

顾飞燕微微点了点头。</p>

“那你也是来看燕子的？”</p>

“你不用担心了，她是装病的，他没事儿……”</p>

燕子？</p>

顾飞燕一愣。</p>

这名字听上去……</p>

怎么有些燕子门的风采呢。</p>

为了区分和辨认，燕子门的人，都必须改为“燕”字辈。</p>

名字当中，也得带个“燕”字。</p>

燕子门跟其他帮派可不同。</p>

是终身制的，一旦加入，就无法退出，除非死亡。</p>

因为燕子门常年做的事情，都见不得光，手底下的人，风声都紧得很。</p>

“诶~”</p>

张恨水又欸叹一声，望着漆黑的天空，心中无比惆怅。</p>

顾飞燕感知到，他此刻应该有数不尽的烦恼。</p>

于是试探性地说道。</p>

“你压根就没想结婚对吗？”</p>

顾飞燕这句话，瞬间就击中了张恨水的内心。</p>

说到了他的点子上。</p>

无论是雅纯还是燕子，都在逼迫自己去做一些他压根不想做的事情。</p>

“你们女人，总是找各种理由来操控男人。”</p>

“我们想不想，已经不重要了。”</p>

“重要的是有没有按照你们的意愿行事。”</p>

逼走张雪霏，让自己跟另一个女人快速结婚。</p>

想要彻底绑架自己的人生。</p>

以换取她们心中的安稳。</p>

可自己呢？</p>

我愿不愿意呢？</p>

那压根不重要。</p>

她们总是会说：这都是为了你好。</p>

可我怎么不见得这是为我好，为我好我能不高兴吗？</p>

可我怎么高兴不起来呢？</p>

“婚姻不是爱情的坟墓。”</p>

“婚姻是人生的坟墓。”</p>

顾飞燕说话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p>

她在极力帮助自己的儿子，拜托现在的烦恼。</p>

以一个母亲的身份。</p>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结了婚以后，你就彻底失去了自己的生活。”</p>

“你吃东西，会考虑另一半的口味。”</p>

“你穿衣服，要看另一半的眼色。”</p>

“更可怕的是，有了孩子以后，女人就会把对你的爱，转移到孩子身上，你就彻底沦为了赚钱养家的工具。”</p>

这些话，张恨水还是头一次听见。</p>

雅纯说，成家立业，一个男人结了婚才会变得成熟，才会取得事业上的突破。</p>

这种观点，跟此刻自己听到的观点完全相反。</p>

一时间，张恨水对顾飞燕逐渐感兴趣起来。</p>

“照你这么说，一个人要获得幸福，那就永远不能结婚？”</p>

张恨水朝她反问起来。</p>

顾飞燕笑了笑，摇了摇头。</p>

“不，没有这么极端。”</p>

“如果跟你结婚的人，是你最爱的那一个人，而你也是她最爱的人。”</p>

“那么两个相爱的人，才会结出爱情的结晶，才会组合成一个温暖的家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