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霜一直防着顾怀琛会恼羞成怒之下动手的。</p>
自是他才一动,便忙侧身避过了。</p>
嘴上也没闲着,冷笑道:“若真是我,怎么可能蠢到这样当面告诉二爷?岂不是当面作死,自己把自己往阎王殿送?”</p>
“何况若我真有机会算计二爷,怎么可能只是让你有心无力?”</p>
“不是该直接要了二爷的命,往后便安心为二爷守寡吗?虽然我的确没了亲生的孩子,但现成不是有儿子,嫡母也是母么?”</p>
“我还更好摆布你的心肝儿曾姨娘呢……所以二爷用膝盖想,也该确信绝不会是我才对!”</p>
顾怀琛不说话也不动了。</p>
贱-人确实没机会,他都多久没来过她屋里了?</p>
她如今也不管家,阖府还都知道她娘家失势,还不得他宠爱,也不可能有人会帮她办事,给她制造别的可乘之机。</p>
那不是她的话,还会是谁,阖府他都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了!</p>
简清霜冷嘲的扯了扯唇,继续道:“二爷没听说过一句话,排除掉一切不可能,最后剩的那个最不可能,其实就是真相吗?”</p>
“还有一句话,最信任的人,往往才是捅你刀最狠的人。因为你事先压根儿不会对她设防,事后也压根儿不会怀疑她!”</p>
顾怀琛咬牙,“贱-人你什么意思?”</p>
“你是在暗指谁,是想往谁身上泼脏水呢!”</p>
简清霜摊手,“我用不着暗指谁,也用不着往谁身上泼脏水。”</p>
“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也只会以真凭实据说话。”</p>
说完看向李妈妈,“把人带进来吧!”</p>
李妈妈便应了一声“是”,转身往外去了。</p>
顾怀琛方又恨声,“你这贱-人要带什么人,又在玩儿什么花样?”</p>
“我告诉你,待会儿证实了但凡你有半点叵测之心,明年的今日,便是你是祭日!”</p>
简清霜闻言,咬了咬牙,没有说话。</p>
她就算要死,也要先送了贱-人和人渣们先去见阎王,先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p>
很快。</p>
李妈妈带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进来了。</p>
把人一带到,李妈妈便自顾说起来,“这是八大胡同某家花楼的龟-公。”</p>
“年前他才做成了一笔大生意,有人找到他,想要求购能让男人失去生育能力,但不影响……咳,男人尊严的药,一出手就是五百两。”</p>
“这样无异于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他当然要立刻应下来,立刻给办得妥妥帖帖了。”</p>
“至于找到他的人……你自己说,是个什么样的人吧。”</p>
龟-公觑了觑顾怀琛。</p>
方小声道:“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婆子,高高瘦瘦的,容长脸,细长眼,这里有颗痣,好像……还是个左撇子。”</p>
“当时她说她是某个富商正房太太的贴身妈妈,家里嫡子嫡女和庶子庶女都太多了,所以想要一劳永逸。”</p>
“又说了许多好话,我才、才答应了替她寻药的。”</p>
“我要是知道是您家这样的高门大户,还是您这样的年轻公子,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的呀……”</p>
龟-公每多说一句,顾怀琛的脸便越黑一分。</p>
容长脸,细长眼,嘴角有痣,还是个左撇子……可不桩桩件件,都在指向钱婆子吗?</p>
那如果真是钱婆子,她可是柔儿的心腹奶娘,相依为命至今比亲娘还亲的人,岂不是、岂不是……</p>
顾怀琛终于再忍不住,凶神恶煞的看向了简清霜,“你这贱-人休想栽赃陷害,以为我会信你?”</p>
“尤其你现在还恨毒了柔儿母子,巴不得吃他们母子的肉喝他们母子的血。”</p>
“当然干出什么事来都不足为奇了,可惜我不可能上你的当。”</p>
“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送你们几个通通去见阎王!”</p>
简清霜却半点不惧,“我到底是不是在栽赃陷害,二爷心里很清楚,何必还要虚张声势?”</p>